“啊？”</P>

穆凡与杨婉婷，下意识扭头。</P>

三人，六目相对。</P>

大眼瞪小眼。</P>

“妈……妈？”杨婉婷语无伦次。</P>

飘忽不定的看向四周，大脑一片空白。</P>

白颂芝也没有料到，杨婉婷会出现在这里。</P>

愧疚感，源源不断地袭向全身。</P>

白颂芝本能地想要离开。</P>

但双腿却像是扎根似的立在原地。</P>

唯有胸膛里那颗怦怦狂跳的心，纵横着万千复杂。</P>

“那个……”白颂芝支支吾吾，试图说些什么。</P>

蓦然间，她注意到，周围的气氛，有些反常。</P>

此刻的杨婉婷，眼眶泛红。</P>

似乎……哭了很久。</P>

从两人所属的方向来看，应该才从卧室出来。</P>

白颂芝的视线，逐渐下移。</P>

很快便发现了杨婉婷手里攥着的床单。</P>

连同斑驳血迹，也收入眼底。</P>

轰——！</P>

一道晴天霹雳，骤然在白颂芝的脑海中炸响。</P>

啪嗒——</P>

白颂芝提着的礼品袋，也从指尖脱落，滑向地面。</P>

瞳孔，更是颤抖不已。</P>

“穆凡给我打电话……邀请我过来……”</P>

“是因为……他和杨婉婷在一起了！？”</P>

哒哒——</P>

脚步声逼近。</P>

穆凡迎上前，帮白颂芝捡起滑落的礼品袋，邀请道：“白阿姨，快进来坐会儿，我去泡杯茶。”</P>

白颂芝蠕动着喉咙，似乎想说些什么。</P>

但还是将嘴边的话，全部吞进肚子里。</P>

轻声点头，用鼻音说出一个字：“嗯。”</P>

5分钟后。</P>

白颂芝坐在沙发上，品着茶。</P>

穆凡将电视机的声音调小了些，坐在沙发上陪同观看。</P>

沙沙沙——</P>

浴室里，传来了肥皂搓床单的声响。</P>

见白颂芝抬眸观望，穆凡的嘴角也划过一丝尴尬笑意，解释道：“白阿姨，杨婉婷非得一个人洗被单，我劝不住她。”</P>

白颂芝面露复杂。</P>

虽然，她近几年和杨婉婷接触的机会，少之又少。</P>

但曾经与杨婉婷一起生活时，早就把她的性子摸透。</P>

她很自强，有不服输的精神。</P>

因此，也十分叛逆。</P>

总是喜欢做生米煮成熟饭的事情。</P>

白颂芝能够感觉出来。</P>

杨婉婷是故意拿着床单，等自己过来。</P>

否则，她不会平白无故的将床单展开。</P>

更不会将有血迹的那面，朝向她了。</P>

穆凡……怎么和杨婉婷在一起了！？</P>

那……那我给白幼薇买的礼物……怎么办？</P>

白颂芝瞥向放在茶几上的礼品袋，黯然神伤。</P>

见穆凡也在观察礼品袋。</P>

索性，白颂芝将礼品袋打开。</P>

一枚水晶球，赫然呈现。</P>

水晶球内，是流动的液体。</P>

无数的白色细絮，似飘零的鹅毛大雪。</P>

几息后，缓缓落在了最下方的三个小人身上。</P>

三个小人，虽然做的有点粗糙。</P>

但还是能够看起来。</P>

一个母亲，牵着两个穿着羽绒服，戴着红手套的小女孩。</P>

尤其是最小的女孩，还拿着一串冰糖葫芦，嘴角洋溢着灿烂的笑容。</P>

穆凡情不自禁地握住水晶球。</P>

打开了底部的开关。</P>

“叮叮当——叮叮当——铃儿响叮当——”</P>

伴随着欢庆的纯音乐，水晶球的底座，缓缓转动。</P>

漫天丝絮，在水晶球内飘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