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远将军看了一眼冲动的儿子,叹了口气道,“我何尝不想快点救出流云,但是你看现在的情况。四皇子只手遮天,若他登上大位,我们作为三皇子的外家,手里又没有任何权利加持,该如何自处?”
所以,这兵符,不能交!
多年作战经验告诉他,任何时候,都必须留有底牌!否则,前几日皇帝明里暗里透话问他兵符的时候,他就顺水推舟交了上去。
“那我们就眼睁睁的看着妹妹他们被圈进着过一辈子?父亲,你这般计较得失,可觉得憋屈?等四皇子登基后,我们江家难道只能苦苦经营,做缩头乌龟吗?”
江源的话气得镇远将军眼前发黑,他戎马一生,何尝愿意憋屈的过日子。可是,这是最后的办法!
“父亲,三皇子那边,真的没有转圜了吗?”江源不死心的问道,若登基的是三皇子,一切都将不一样!
“闭嘴,流云才触怒了陛下,你现在提起三皇子,是嫌咱们江家过得太舒坦了吗?”
江源被镇远将军一通呵斥,索性出门去买酒喝。在军营中混过的人,都有一身的好酒量。桌上乱七八糟堆着不少空酒壶,江源摇摇晃晃的让人上酒。
斜面出来一个其貌不扬的年轻人,提着自己桌上的酒走了过来,替江源满上。还顺着江源的醉话聊起来,几杯酒的功夫,两人已经勾肩搭背的喊起兄弟来。
旁人见了,只以为这是一对儿酒鬼。要是有熟悉四皇子府邸的人在,一定认得出,与江源喝酒的,正是四皇子手下一个新来的幕僚。
他今天的任务就是陪江源喝酒,顺着江源的性子,让他把平时不敢做的都做了!
果然,在幕僚的刻意引诱下,江源一路疾驰到了三皇子府邸。幸亏他还存着理智,没从正门直接闯进去。
江源翻墙进了三皇子的院子,见三皇子正坐在一地的狼藉里发呆,心头一震,神思清明了不少。
“舅舅?您怎么来了?是不是母妃让你来看我的,我母妃怎么样了,父皇可说了什么时候赦免我?”
三皇子被关在王府里,府中门客散尽。整日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不过几天的功夫,他的脾气越发暴躁。往日神采飞扬,意气风发的天潢贵胄,现在更像是一个迷途后,等待别人拯救的三岁孩子。
江源看得眼眶一热,心里堵住的那些话像是打开了闸门。俯身在三皇子耳边说完,三皇子直接变了脸色。
“舅舅你是不是醉了说胡话,假如败了,你我只怕连命都没有!”一个人,连命都没有了,那个位置再舒服,也注定无缘。
“优柔寡断!你可知道,你母妃被诬陷谋害皇嗣,皇上褫夺了她的封号,贬为贵人的事?你自己看着,若是你不能站在那个位置上,不止你自己要遭殃,连带着你身边的所有人都逃不过!”
江源酒劲上头,冲着三皇子嚷嚷道,三皇子被他吼得浑身一激灵。想起以前那些鲜衣怒马,傲视长安街的画面,再看看如今满目的凄凉。心一横,冲着江源施了一礼。
江源大喜,叮嘱了三皇子几句,赶紧回去找镇远将军商议了。
四皇子府。
“殿下,事情办妥了。属下亲眼看见江源从三皇子府里出来,兴高采烈的回镇远将军府了。”
其貌不扬的幕僚说起江源,脸上还带着明显的不屑。一介武夫,他亲自出马,简直是大材小用。
“嗯,办的不错,下去领赏吧!”四皇子满意的点头,自从当上皇上宠爱的儿子后,有皇上贴补,再加上君悦楼的供给,他手头宽裕多了。乐得对手下人大方些,花钱买个好名声。
想起今后,满天下的财富都是他一个人的,四皇子觉得浑身是劲儿。越发期待江源和三皇子的行动来,只要三皇子彻底倒了,他便能安稳的坐上皇储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