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大陆就皆知，江州白鹤毒术最为有名，其实他的医术比起毒术来，也不妨多让。

只每次要求着他出手救人，必须满足他的条件。

他为人古怪，提出的条件也十分古怪。可能只要一颗萝卜，也可能要敌国的财物，某些时候，还会一命换一命，总之各种千奇百怪。

“还不收起的你的眼珠子，人都走远了。放心吧，那小子不会要他的命！”若真是他猜的那样，别说百里云墨只是让白鹤救人了，就算是让他去杀天下人，他估计也不会多吭一声。

那小子？沐天妍反应了一下，才明白过来，这是江蔺对江州白鹤的称呼。这两人很熟悉？

“您认识江州白鹤？”沐天妍问道。

“唔——什么白鹤不白鹤的，难听死了。那小子顶多算是个昂着脖子的大白鹅吧，只有你们这些每见识的人才会使劲儿捧着他，给他惯出一身的臭毛病。当初他师傅在世同我一起喝酒的时候，他可是老实得不行！”

还真认识啊？听这言辞，就知道交情不浅。

沐天妍有心套江蔺的话，问问江州白鹤的条件是什么。

谁知老头子精明得跟泥鳅似的，滑不溜手。几句话之后，沐天妍也不抱心思了，应付了江蔺几句，便起身去了君悦楼的顶楼。

掌柜的早在包厢里面等她，见到她平安无事，长舒了口气。嘴里巴拉巴拉的开始说着君悦楼这一月的情况。

四皇子几次三番从君悦楼借调人，派出去做一些隐匿又危险的任务。

比方说，杀了某个天生反骨将领满门，再或者是，让君悦楼的探子暗中操作，给不听话的文臣扣了一顶巨贪的帽子。

掌柜的心下有疑，却不敢当着四皇子的面表现出来，只好在四皇子抽调人手的时候，虚虚实实的隐瞒君悦楼的杀手实力。如今沐天妍终于回来了，掌柜的觉得心里压得大事总算能交付出去，一叠声的禀告着。

沐天妍垂着眼眸思考了些时候，最后只得出四皇子八成是在故意试探君悦楼虚实的结论。

可是，真的是这样吗？沐天妍不信四皇子做事会这么单纯直白。

沐天妍猜得不错，四皇子的目的确实不止在此。

宫里皇帝眼看不行，他不能在这时候轻举妄动，免得引得皇帝怀疑，功亏一篑。他除掉的那些大臣，全都是暗地里被三皇子买通的。因为不方便让自己人下手，遂想到了君悦楼。沐天妍的人果真没让他失望。

四皇子摸着光洁的下巴，想起沐天妍那清丽绝伦的俏脸，心里有股火在燃烧。越是和沐天妍相处，沐天妍带给他的惊喜越是无穷。如今，他可以确定，君悦楼的势力，绝对比宫变那晚表现出来的强上许多。四皇子有预感，君悦楼会成为他手上最锋利的刀。

醉宵楼。百里云墨对面坐着一人，正是江州白鹤。他没有如沐天妍料想的那般，提出苛刻条件。

“人我帮你救回来了，你开心了，她应该也是高兴的。”

江州白鹤的声音很低，像是从喉咙里发出来的，不仔细听根本分辨不出他在说什么。

他的嗓子，是十几年前一场大火导致的，以他的医术治好自己全然没有问题。可他愿意哑着，这么些年过去，他已经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