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当时重伤，邪鬼和惘妖也没本事拦住他，这一点厉曜再清楚不过。但是如果邪鬼和惘妖在，厉枭就不可能顺利放他走。就像这一次，如果厉枭的目的是想借他的手弄死厉含雪，那为何在他走后，不直接杀了厉含雪嫁祸？！这一局到底是为什么……

对此有相同疑问的还有钱浅。如果厉枭是为了天圣令，那厉含雪死了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除非……在他们到了玄堂分部之后，厉枭那边又出了什么变故！

“你这几日出去，没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厉曜思忖了一阵子之后问道。

“只听说厉含雪一如往常继续准备嫁妆。”钱浅答道：“不过，自从有传言说厉枭和厉含雪到了丹霄城之后，似乎从没人见过厉枭在外活动，都只是厉含雪一人在外忙着办嫁妆。我之前还在怀疑，厉枭到底在不在这里。”

“过两日我们走一趟暗堂。”厉曜很迅速的下了决断：“反正穆玖其的命也是要付给枯骨师爷的，我们就去看看，暗堂那边有没有什么有趣的消息。”

“我也要去吗？”钱浅眨了眨自己的瞎眼：“大人，暗堂和玄堂不一样，那里可都是高手，我眼瞎，实力也不济，去了还不得给您拖后腿啊？”

“你是金鳞使，去暗堂交任务不是正常？”厉曜轻描淡写的答道：“我给你的金鳞使令牌可不是假的。”

“所以……”钱浅顿时一呆：“这块令牌原来是有主人的？”

“自然！暗堂发出去的金鳞使令牌都有数。”厉曜神色如常的点点头：“她死了你顶上不是刚好？现成的身份。”

“死了？”钱浅沉默一秒，最终还是没忍住多问了一句：“以前的金鳞使不会是大人您亲手送上路的吧？”

“无用之人。”厉曜嘴里吐出这几个字，语气冷淡又平静，好像在讨论路边一棵草一样。如此平淡的几个字却让钱浅背后的汗毛全部立起来了。这是典型的天圣宫三观，无用之人没有存在价值，死了并不可惜。

钱浅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庆幸她对厉曜来说还有价值，有价值，所以让她能够暂时活着。然而换句话来说，如果哪天她失去了现有价值，对厉曜来说，她的命显然也不值得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