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肤浅的人类。”7788摆出一副鄙视的模样：“不像我，透过现象看本质，你胖成球形我看你也是很顺眼的。”

似乎一切顺利。钱浅回到了以前的日子，每天早起顶着姬重的怒骂练剑，和自己同营房的侍卫同事们逆着时间表值班。姬重还是话不多，但赶上钱浅当值的时辰，他总是会像是透气一样，走出来在外面站一站。

一个月之后的一天，钱浅正如往常一样当值，姬重在议事厅与梁平大营的将军们商议完公事正带着钱浅往自己营房方向走，像是不经意似的叮嘱她：“后日出门巡营，这次先去安岚州，那边最远的行营在山里，比这里冷些。”

“那属下多带件斗篷。”钱浅笑眯眯地答道：“不过属下长得胖，其实不畏寒。”

“确实胖。”姬重瞟了钱浅一眼：“这样上了战场会不灵活，太胖了对身体也不好，也不知你怎么想的。”

“但胖了瞧不出轮廓呀。”钱浅笑眯眯的补了一句。

姬重秒懂，但依旧愁容满面的模样，看着她直叹气：“怎么那么固执。”

“王爷不也是如此嘛。”钱浅抬起头看了看姬重，笑着答道：“明明可以留在繁华富庶的云岚州过锦衣玉食的日子，却偏偏要到边关来受罪。”

“我身为镇守平岚十三州的宁王，守土有责，”姬重毫不犹豫地开口：“昭国防线在我的封地，我自然需尽责。平岚十三州是我的封地，十三州的百姓以赋税供养我宁王府，我理所应当守得一方安稳，让百姓在我治下安居乐业。”

“属下希望王爷一切如愿，”钱浅答道：“虽然属下只是普通江湖人出身，除了一身武艺比普通军士像些样子，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本事，但属下还是想尽力帮着王爷守好咱们边关五州呢。”

姬重猛然回头盯着钱钱，许久之后才开口：“我父王是今上同胞兄弟，我是他唯一嫡子，出生时即加封，食王禄。本王身为王族，受百姓供养，为百姓肝脑涂地原本是天经地义，马革裹尸毫无怨言。但你无需如此，你只是个普通江湖人，你……”

“王爷，”钱浅大着胆子直接截断了姬重的话：“属下知道您是王族，而属下只是个普通的江湖人。但属下依旧想帮着王爷为国家尽一份责任呢，是不是很自不量力？”

姬重望着钱浅沉默了几秒，突然笑了，略圆的杏核眼微微眯起，溢满流光。

“不！这很好。”他这样答道：“只是我身为镇守边关的宁王，这辈子也只能过这样的日子，战死沙场或是一辈子守在防线上直到终老，只有这两条路可走，你可会后悔？”

“我觉得挺好啊，”钱浅也笑眯了眼：“边关有什么不好，梁平州比云舒县还热闹些呢。我回去又能做什么？在江湖上漂两年，然后回家，对着大山练剑？或是同旁人一样，随便找个人成亲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