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夷男可汗先是看了看四下,然后才迈步走入了礼部府衙。
他看着张阳和许敬宗稍稍行礼。
张阳给他倒上一碗茶水,“尝尝,我们的茶水。”
夷男可汗坐下来捧着茶碗,神情纠结也没喝又放下茶碗,“牛羊马群找到了吗?”
张阳无奈摇头叹道,“正在查。”
夷男可汗又行礼道,“那是什么人带走的。”
张阳还是摇头,“正在查。”
夷男可汗瞪着眼珠子,“跟随而来的薛延陀勇士怎么没来……难道说……”
张阳还是叹道,“正……”
“正在查?”
“对。”
张阳一脸犯难,“不好弄呀。”
夷男可汗的眼睛带着血丝,显然是昨晚一夜没睡,“不好弄?”
“你的勇士可能已经遇害了。”
夷男可汗拍案而起,“遇害了?”
张阳惆怅着,“也可能是失踪了。”
夷男可汗一拳打在桌案上,“我的人,我的牛羊战马到了大唐全部不见了,大唐难道不能给我一个交代吗?”
张阳笑了笑,“是要彰显你的野蛮吗?这里是大唐可不是你的薛延陀牙帐。”
夷男可汗咬牙看着张阳,“我一拳就能打死伱。”
张阳揣着手,“你知道你这一拳打来是什么后果吗?”
“什么后果。”
“果然你们和突厥人一样没什么智慧,多少应该看点书的。”
“你在说我愚蠢?”
“一个薛延陀的可汗拳打大唐礼部侍郎,礼部象征着大唐的礼仪所在,你这一拳要是打来,就是在大唐的尊严上打了一拳,陛下会出兵攻打你们的。”
张阳喝下一口茶水。
见夷男可汗陷入沉默,他也没喝碗中的茶水,张阳拿起他的茶碗,当场就把茶水倒了,“给你喝浪费了。”
夷男可汗气得浑身都在颤抖,“我要大唐一个交代。”
“凭什么?”
“就凭是在大唐的地界出了事!”
“夷男可汗这话不对呀,是你们没有保护好自己的牛羊,反倒是来怪我们大唐,难道还要我们赔你不成?”
夷男可汗重新站起身,“我确实不能找你发脾气。”
说完他转身就要离开,张阳又说道“你也不能找我们大唐的子民发脾气!”
“当初薛延陀与大唐共击突厥,天可汗绝对不会对此事不理会,你等胆敢轻慢于我!”
“可汗应该说置之不理,轻慢这个词也用得不合适,果然还是读书少了。”
夷男可汗冷哼一声加快了脚步离开。
很明显第一次谈话不是愉快,这个夷男可汗很生气,很暴躁。
张阳看了眼许敬宗,“许兄?”
许敬宗睁开眼,“刚刚睡着了,那厮都说了什么?”
张阳回过神,“那厮说许兄英俊勇武适合去给他薛延陀做女婿。”
“哈哈哈……张侍郎真爱说笑。”
说完又见张阳一本正经的模样,许敬宗慌了,“他不会真的这么说吧。”
张阳低声道,“收拾收拾细软,准备给薛延陀人做女婿吧。”
许敬宗登时站了起来,“下官已经有了家小,绝不给薛延陀做女婿,想都不要想,这礼部的侍郎我不做了。”
许敬宗一边脱着官服官靴,“这朝堂没好人!”
“行了,他什么都没说,也没让你做女婿,只是发了一下脾气而已。”
“当真?”
“不过你要是真去薛延陀给人家做女婿,说不定可以给我们礼部做卧底。”
许敬宗脱力地重新坐下,“张侍郎莫要再吓我了,最近真的太苦了。”
张阳琢磨着,“你说这个薛延陀可汗要是求娶公主不成,要个女婿过去好似也不错。”
“反正这个女婿不能是下官!”许敬宗咬着牙,“不然小官就……就当场一头撞死以谢天下!”
“你说你都一大把年纪了,说不定去了薛延陀折腾不了几下当场去世了可怎么办?人家也看不上。”
“对对对,看不上的。”许敬宗安抚着自己受了惊吓的心灵。
空荡荡的礼部就两个人,自己却睡着了,许敬宗心里有些愧疚,“那夷男可汗没对张侍郎怎么样吧。”
“那倒没有,就是放了几句狠话而已。”张阳把水壶放在小泥炉上。
“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想来这次如此多的波折,和亲之事怕是……”
“夷男可汗离了家,现在没了进贡大唐的牲畜,在草原威风凛凛的可汗现在就是一头猪,陛下想要他死他也活不了,事实证明一个人太嘚瑟不会有好事。”
“嘚瑟?”
“就是显摆的意思。”张阳喝下一口茶水,“他现在什么都没了,薛延陀远在漠北草原,他一声令下也不能让大军南下,他的号令到不了漠北,一个没有本钱失去了羽翼的可汗,谈何求娶公主。”
张阳看向许敬宗,“说不定现在陛下和朝中的那些人商量怎么瓜分薛延陀。”
许敬宗倒吸一口凉气,心说这朝堂全是恶人。
两人又坐了一会儿,一时间无话,许敬宗笑道“这皇城内还有一些传闻,张侍郎听说过吗?”
“什么传闻?”
“听说呀这个袁道长每天都要好几十颗熟鸡蛋,现在连鸭蛋都不敢放过了。”
“有这事?”
“对呀,都说是修道修疯了,还有李淳风道长三天两头闭关,每一次闭关也是疯疯癫癫的,这皇城内有两个地方都要绕着走,一个是袁道长在的钦天监,还有一个是李淳风道长的太史局。”
张阳狐疑道,“没想到还有这种奇闻。”
俩人说着话,李孝恭便来了,他坐下之后便拿起茶碗喝了起来,“听说夷男可汗来过了?”
张阳点头。
“他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