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 波斯王都内,不断有消息送入城中,裴行俭依旧不入波斯王都的王宫,而是坐在王宫前整理着各地送来的军报。
波斯王卑路斯在裴行俭面前不停地来回走着,忽然停下脚步问道“怎么样?有消息了吗?”
裴行俭拿起一卷布,这是重新画过的地图,波斯人的地图画不好,只能自己来。
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圈,裴行俭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卑路斯解释道“这是苏斯河。”
“嗯。”裴行俭皱眉又画了一个圈,“这里呢?”
卑路斯又道“这是吉尔干山。”
目光扫过地图的边边角角,现在大食人掌握着大片的土地,在这片地图的最中心有一片很广袤的高地平原,而这片平原的北面就是吉尔干山。
得知战争就要开始了,整座波斯王都静悄悄,连街道上的行人都不敢大声说话。
裴行俭让波斯王都内的所有娱乐活动都停下,除了人们正常的生活起居,连商人都不能入城走动。
到了夜里更有很严格的宵禁。
而街道两边的唐军一如既往地肃穆,裴行俭治下的唐军纪律很严明。
在波斯人眼里,这些唐人向来不会干涉其他事宜,除了要拿很多金币以外。
安延偃坐在一旁神情淡定,卑路斯更不敢得罪这个人,唐军的后勤军粮都是他在提供,此人在西域的人脉强得离谱。
乌斯河东岸,梁建方站在军中仔细打量周围,他大声道“娘的这鬼地方除了沙子就只有沙子。”
不多时张士贵回来了,他先是喝了一大口水,回过气讲道“大食人来了!距此十里地,人群呜呜泱泱至少一万有余。”
闻言,梁建方爽朗一笑,怒声道“娘的!这几个月给老夫闲坏了,这帮崽子终于打来,教老夫一番好等!”
张士贵低声道“末将安排了阿史那杜尔与伏念两兄弟,他们各带一千兵马为我们策应。”
“告诉那两个阿史那,老夫只叫他们收尾。”梁建方一脸的大胡子,咬牙切齿道“敢和某家抢功,就先灭了他!”
“喏!”
传令兵急匆匆策马离开。
波斯地界的水土并不好,唐军在这里三个月才勉强适应过来。
梁建方看了看身后的大军,这五千兵马都是关中子弟。
按照事先的打算,给众人拿个功劳再谈以后,暂不用西域人作战。
现在的梁建方一脸的大胡子,胡子杂乱还有些卷曲,他又道“娘的!全军备战!”
“全军备战!”又有传令兵在队伍间奔走。
梁建方一拍身边的火炮,“好宝贝呀,好宝贝……全看你了。”
众人屏息等待着大食人的前军到来,只见远处的地平线升起一排黑影,卷起一片尘土。
等这排黑影近了,梁建方皱眉道“这是什么东西!”
这排黑影很矮看着不像人……
有人大喊道“娘的!这是狼群!”
足足有上百头狼进入了雷区,紧接着是一声声炸响,地下的土雷炸开,狼群中哀号声不断。
狼是一种很敏捷的牲口,有狼已经绕过雷区,继续朝着唐军而来。
总不能用这些火炮来炸狼群。
梁建方咬着牙怒道“大食人有备而来,他们的将领是谁?”
张士贵顾不上这么多了,狼群的动作很快,就像是得了疯病一般,张着嘴,流着口水。
拉住马儿的缰绳,张士贵大声道“放箭!”
一排排的箭矢射出,狼群就算再敏捷,也躲不过如此密集的箭雨。
等这些狼全部倒在地上,张士贵这才冷静下来,长久以来打仗经验告诉他,大食人并不全是蠢货。
当烟尘散去,远处已经传来了喊杀声,一群发了疯的人朝着苏斯河冲来。
他们没有穿甲胄,大多赤着脚,手里举着弯刀,脚上绑着锁链。
有兵士当即道“将军,这些人是西方的战俘!”
这些人踏入了雷区,狼群没有踩完的土雷被他们踩了,爆炸声不断。
此刻张士贵与梁建方都怒火中烧,大食人将战俘不当人。
“裴行俭说过,这里就是一片野蛮之地,人也都是野蛮的。”
零星有几个西方人战俘就快冲入河中,被唐军的箭矢射中倒地。
终于眼前的战俘全部倒下了,他们一个个都骨瘦如柴,皮包骨头,人不像人,也不知道他们在大食人手里受了什么样的折磨。
“爷要将这些大食人全部吊死!吊死!”梁建方怒声道“他们还有没有人性!”
张士贵闭上眼不敢去看这一幕,好像这些战俘就是来求死的。
眼前终于出现了大食人的军阵。
身侧的斥候小声道“将军,敌军至少一万人。”
五千打一万,梁建方心中战意正盛,朗声道“准备火炮!”
传令兵高喝道“准备火炮!”
一口口黑漆漆的铁桶埋入准备好的坑洞中,只留一半的炮身在外面。
炸药包悉数放入,共计三百门火炮全部对准了大食人。
唐军与大食人隔着河相望,张士贵拿出一张弓,箭一射出,箭矢就落在大食人阵前的不远处。
这是他在测算火炮的射程距离,心中有个大概,好做准备。
这一箭惹得眼前这些大食人大吼大叫,好笑的是他们阵前发生了争执。
梁建方皱眉琢磨着“他们在等什么呢?”
张士贵也是一脸疑惑,迟疑道“莫非走露了风声?”
梁建方摆手道“不可能!用这宝贝的时候专挑波斯人睡觉的时辰。”
闻言,张士贵看向远处落在敌军阵前的箭矢,忽又张弓搭箭而起,朝着大食人的方向射去。
箭矢依旧落在大食人的军阵前。
场面安静了片刻,终于大食人军阵内传来了大吼声,朝着河道冲锋而来。
梁建方大喊道“开炮!”
军中士卒齐声大喊“开炮。”
拉动火炮底部的绳拴,三百门火炮齐齐炸响,着了火的火药包落在冲锋的大食人的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