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 皇帝花钱大手大脚的问题,依旧没有改变,陛下有旨意让宗室权贵节俭,陛下也会以身作则,可在国事开销上,那些账目又开始糊涂起来。
张阳将账目交到岑文本手中,问道“最近朝中忙什么呢?”
“朝政,赋税,听说陇西的赋税不太对,陛下让马周去查问了。”
岑文本讲着话,又问“骊山最近忙什么呢?”
张阳淡淡道“专心生产建设,无暇他顾。”
“原来如此。”
“不然,文本兄以为我们在做什么?”
岑文本心中的忧虑都表现在脸上,“下官近来做梦,梦见骊山造反了。”
“你真会说笑。”
“下官还是相信骊山的,骊山的一切生产都是为了社稷。”
他说这话的时候,虽满脸的笑容,却藏着几分猜疑。
张阳又道“只有大唐更强大了,骊山才能更富有。”
“嗯,下官也如此认为。”
正要收好账目离开,岑文本忽回身道“朝中查到陇右门阀的赋税有错落,赵国公向陛下递交了辞官奏章,之后褚遂良也要辞官。”
张阳错愕一笑,“是吗?”
岑文本回道“陛下对这两位的辞官,还是给打回了。”
“陛下忧心国事,赵国公怎可在这时候辞官。”
“是呀。”
见岑文本要离开,张阳问道“文本兄,还有什么事情没说的吗?”
先是往前走了两步,岑文本再走回来,又道“其实一直不喜赵国公的为人作派,账目上的事下官会劝谏陛下的。”
张阳不住点头。
这两年文本兄也不知道从哪里养成了怪毛病。
总是三两句话说完,要走的时候再回来补充几句。
看着他走远的身影有几分落寞,等他走得更远了,应该是没有要补充的了。
其实岑文本在朝中没有朋友,或许自己这位骊山县侯是他唯一的好友了。
俩人之间还能说一些心里话。
作为朋友,张阳希望岑文本在朝中能够过得好一些,最好是不要整天猜疑骊山会不会造反。
皇帝乱花钱也是他自己的事情。
岑文本只是拿着账本来过问一番,并不打算让骊山插手朝中用度。
这行为多半是他个人的想法,如果是皇帝的意思就不会只是让看一眼了。
“文本伯伯走了吗?”
小清清快步走来。
张阳牵着女儿的手,低声道“你文本伯伯有很多的烦恼。”
“嗯,给皇帝做事就是有很多的苦恼。”小清清嬉笑道“我们骊山的人多好,无忧无虑。”
“今天你跟着红拂婶婶学得如何?”
闻言,小清清的脸就垮了下来,“又学了一天的劈砍,枯燥又累。”
张阳耐心讲着“这世上有很多事都是枯燥的,如果你能战胜这些枯燥,你的成长可以给你带来巨大的成就感,就要看你能否坚持了。”
“女儿会坚持的,早晚炸了那长安城。”
“你就不会找个好点的志向吗?”
“先把这个志向完成,女儿再想其他的志向。”
“你和你娘真是一样固执。”
李渊拄着拐杖走在村道上,最近他觉得自己的腿脚不是很爽利,他抬头看去就见到了那父女了上了山回家。
慈眉笑着,李渊看向身边的欧阳询,低声道“人这一生很漫长。”
现在的欧阳询也拄着拐杖,须发皆白,他笑道“看这一家人,您是心有感慨?”
李渊不住点头,“以往二郎家里就没有这种场面,二郎从来不会这样养孩子。”
欧阳询看向村子的北面,那些村民从忙碌的工厂中出来了,在一旁石凳子上坐下来,抚须道“这骊山每年都不一样,现在张阳的家业越来越大了,据说他打算在中原各地开设分院。”
“嗯,朕以前听清清那孩子讲过,骊山迟早要走上这一步的。”
欧阳询将拐杖放在了一旁,脸上带着笑意,“这天下早已是这些年轻人的了,你老的陵寝可准备好了?”
李渊叹息一声道“二郎还未与朕说过这些。”
燕子回到了关中,携着新泥到了屋檐下。
骊山充满了生机,鸟鸣声不断。
小清清跟着爹爹回到了山上,她见到弟弟正在和熊二玩着跷跷板。
熊二蹲坐在跷跷板的另一头,小心安坐在那一头。
它的爪子放在跷跷板上,每一次这头抬起来了,就用爪子按下去。
这样一来小心安那头也上去了。
一个孩子和一头熊如此往复,有一阵子了。
小心安就坐在跷跷板上手里捧着书,感受着跷跷板的起落,一边念道“孤山寺北贾亭西,水面初平云脚低。”
忽又停下,他看了一眼书卷继续念道“几处早莺争暖树,谁家新燕啄春泥。”
弟弟的背诗磕磕绊绊,小清清叹息一声。
念诗的语言不是关中话,是一字一音的语言,这种语言很好听,铿锵有力,咬字清晰。
这是只有姐弟俩才能学的本领之一,其实小慧与小武也会一些,不过她们已有了关中口音,要改正过来需要时间。
小心安学会了拼音之后,识字的速度突飞猛进,寻常孩子还在认字学着喊人的年纪,这孩子已可以读文章了。
当然了,小心安是用另外一种语言读文章的。
小清清知道娘也会这种语言,只是娘平日里很少用这种语言讲话。
也都是爹爹亲自教的。
娘说这是爹爹的家乡话,也不让家里人在外用这种语言交谈。
张阳在书房中画着图纸,图纸上是铸造工序。
一根根铁料的头部经过煅烧之后,再用重型的压铸石,压出头部。
如此一来螺杆和螺帽就形成了。
铸造只能一步步来,之后便是最关键的螺纹了。
自己的车床能够完成一些简单切削工作,可精细化的螺纹还要换一种方式才能做出来。
张阳画出了一个滚筒模样的物件,将螺杆放入这个滚筒中,来制出螺纹。
这是目前能够想到的,仅有的办法了。
李玥端着茶水而来,“夫君,宫里说能否让弟弟妹妹们在宫里多留一个月。”
“看她们的意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