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霞云点头,嘱咐道:“花须得是当日摘的鲜花,蚕丝也要当年的新蚕丝,丝毫不能掺旧!”
“好,我知道了。一个月的时间,王姑娘来得及吗?”
她又思衬了一会儿,不确定道:“我一个人或许有些急,如果恩人您能给我找几个帮手的话,那应该没问题。”
“家里闲着没事干的丫鬟多得很,让她们去帮你。”钟离殇开口,眼睛看向成衣铺的房契,问:
“酒楼和胭脂铺都已经按部就班了,娇娥,成衣铺你打算怎么办?”
当初确定做这三样生意时,程娇娥踌躇满志,可现在无论是酒楼还是当初她认为最为棘手的胭脂铺,都已经开始渐渐步入正轨了,只有随处可见的女红和裁缝还找不到称心满意的时,钟离殇问起她这个问题,不由让她头疼。
她撇嘴摇头,叹一口气。
“我有个建议,你要不要听?”
程娇娥点头。
“其实当初你对成衣铺的构思和概念是好的,但是这么长时间,你有没有发现在女红和裁缝上,你已经达到了一种近乎苛求的地步?”
程娇娥不明所以地看他,他解释道:
“我记得你一开始的想法,是做出与众不同的、更好看的衣裳来,不是按照天奕的流行趋势,而是让自己变成新的潮流。”
程娇娥点头,她确实是这么想的。她擅长作画,在画那些人物的时候,总觉得人物穿着千篇一律,应该有所改变,而她偶尔也确实会私下画一些“奇装异服”出来。
“你想要的,其实是新颖,在选择女红和裁缝上,我见到的却是你一直在追求完美,其实在我看来,针脚平整、剪裁熟练准确,就算得上是好的女红裁缝了,毕竟更重要的视觉上塞给其他人的不同,不是吗?”
钟离殇简短的一段话,如醍醐灌顶,让程娇娥茅塞顿开!
她顿时激动地一拍自己的头:“我真是榆木脑袋,原来是我自己把自己给困住了!”
她开心地看着钟离殇,恨不得此刻给他一个拥抱来表达自己内心的激动,可理智抑制住她的冲动。
青韵和王霞云却听得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但程娇娥已经激动地顾不上和她们解释这么多了!
她把房地契收起来,困扰她多日的难题终于解决了,高兴得她笑不拢嘴,几个人又把一些细枝末节商议了,但多数是钟离殇和她两个人交流,王霞云偶尔插一句嘴,青韵只负责带了一双耳朵。
他们一直聊到夜幕垂下,终于确定了胭脂铺和成衣铺以后的发展方向和市场定位,同时定下酒楼开张的日子,才散了。
今夜月朗星稀,不知是难题解决的缘故,还是夜色实在是太迷人了,程娇娥趴在窗口,望着柳梢后的皎月,开始憧憬起自己的未来。
她仿佛已经看见自己的成衣铺和胭脂铺开遍京城的每个角落、大红大火的盛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