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椒水?”站得比较靠前的路人纷纷踮着脚尖朝打开的香膏里望,的确看见膏体已经泛红,确实像是掺了辣椒水的样子。
王霞云连忙争辩:“不可能!我们制作香膏用的作坊里,连颗辣椒都找不到,又哪里来的辣椒水。”
“不是你掺的辣椒水,难道是我往里面掺的,故意害我闺女吗?”妇人一拍巴掌,冲路人们大声嚷嚷道,“大家伙都给我评评理,我信任她们,才买她们的香膏用,可香膏里竟然掺了辣椒水,这不是让咱们大家伙毁容吗?”
“她们家的香膏我是不敢再用了,我奉劝大家伙也别再用了,脸是咱们女人最紧要的东西,要是用出来好歹,那可就是一辈子的事了。”
辣椒水抹到脸上,其实不是太紧要的事,等到辣劲过去了,脸自然也就复原了。炒过菜的人恐怕都经历过切过辣椒后,手不小心揉到眼睛这种情况。
虽然当时很痛很难受,但过一阵子就没事了。
程娇娥瞥着小姑娘红斑渐淡的脸颊,在被妇人煽动中,一群围观路人的纷纷指责下,镇定地问:“大嫂,香膏买回去之后,只有您的女儿用过吗?”
“不然呢?你家东西害人,害我闺女一个不够,还想害我全家吗!”妇人上下瞥程娇娥一眼,炮轰道,“你这小姑娘看起来漂漂亮亮的,怎么心这么毒?”
“往香膏里面掺辣椒水,心实在是太毒了!”人群中一个不知道是和妇人一起的、还是纯粹无脑仗义执言的路人立马义愤填膺的接话。
小姑娘哭声更大,边哭边说:“这幅样子,你们还让我怎么见人?我不活了!不活了啊!”
妇人急忙拉住小姑娘,悲痛地一边喊着“我可怜的儿啊!”一边咬牙切齿地盯着程娇娥,仿佛眼前的悲剧就是程娇娥一手造成的似的。
她眼睛瞪得像铜铃似的,大骂煽动道:“这种坑人害人的店,还留着干嘛?看我不砸了它!”
说着她松开自己的女儿,一挽袖子,就要冲进去砸店,连英立马横到门前,利刃出鞘,低喝一声:
“你敢!”
“你、你……”
看着刀锋露出的一点寒芒,妇人犹豫两秒,突然一下坐到地上,捶地大哭道:“大家伙都给评评理啊,没王法了啊!没王法了啊!”
“他们仗着自己背后有青衣侯,肆意妄为、店大欺客啊。我闺女的脸就这样被她们的香膏毁了,却连个说法都没有,公道何在?公道何在啊!”
她撒泼无赖的样子,和魏老太太有一拼,看得程娇娥几人心里窝火,却因为自己是商家、目前理亏,又不敢把她怎么样。
程娇娥像是气极了,冲连英喝道:“让开,让她去砸!”
妇人刚从地上爬起来,要冲进店里去,就听见程娇娥紧接着说:“把她砸坏的东西全记上,到时候砸坏多少让她赔多少。”
“你凭什么要我赔!”妇人迈出的脚生生收回来,扭头看向程娇娥,一开口,唾沫星子几乎都喷到程娇娥脸上,愤愤道:
“我闺女用了你们的东西,险些被毁容,我不让你们赔就不错了,你竟然还敢让我赔?你还讲不讲理了?难道有人撑着,就可以无法无天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