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吗?有人吗?”
昨儿那两个宫婢耳朵灵得很,今儿她冷是喊了半天,才喊来一个人。那人一推门,程娇娥一惊自己穿好衣裳起来了。
她鬓发还未来得及梳,嘴唇因冻着而发白发紫,昨儿还精神的人,睡了一觉,就一点儿精气神都没了。
“程侧妃,您这是怎么了?”进来的宫婢纳闷问。
“兴许是昨儿睡觉的时候蹬被,着凉了。”程娇娥故意咳嗽两声,“我打小就有蹬被的习惯,之前丫鬟总会半夜起来给我盖一回被子,昨儿没人在身边伺候,就着凉了。”
她这个借口虽勉强,但也说得过去,一副病容不是作假,宫婢便信了,急忙把她往床上搀扶,边搀扶边道:
“我去请太医给您瞧瞧。”
程娇娥昨夜把自己一通折腾,要见的就是太医。闻言,忙道:“那就劳烦你快去请吧,我身子骨弱,要是等到病重了再吃药,怕就更麻烦了。”
宫婢应着,让她在床上躺好了,急急忙忙出门去。她没去太医院,反而先通过耳门去见了明熙。
明熙听说程娇娥不过是在宫里头住了一夜,就病了,不由冷笑一声,冷嘲道:“倒是个金贵的身子,她莫不是要借这个理由出宫养病去吧?”
“这倒没有。”宫婢恭敬地答道,“只说让奴婢去请太医,说是病重了,就不好治了。”
“那就去请吧。”明熙拨弄着自个儿手指上戴的金制的,镶玛瑙宝石的指甲套,“人现在还有用,别病死在宫里头,晦气不说,还麻烦。”
宫婢应着,她前脚刚退出去,后脚,传话的小太监便恭敬走进来,请示问:“贵妃娘娘,七皇子来了,就在外头等着。”
听说商澈来了,明熙坐正了,让奴才们把人请进来。
商澈一进门,还未行礼,就迫不及待地问:“母妃,儿臣听说,您把程娇娥弄进宫里来了?”
“你消息倒是快。”明熙依旧玩弄着自个儿的指甲套,“本宫查到她开了一家成衣铺,做出的衣裳还不错,本宫便让她来进宫来给本宫做两套衣裳,你说,她能拒绝吗?”
“此事父皇知道吗?”他谨慎问。
明熙瞥他一眼:“她毕竟是钟离殇的侧妃,若是不先征得陛下同意,我哪能这么顺利地就把人弄进宫里来?如此一来,麻烦是麻烦了些,但待她的衣裳做成了,我随意找两个借口安到她身上,不过是乡下来的贱妾罢了,处置就处置了,陛下也说不了什么。”
说道乡下,明熙想起昨天她试探程娇娥时,程娇娥所回答的话,不放心地问:“你确定她真的是程胥的女儿吗?”
“应当错不了,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昨儿我问起她的家世,她说她是程胥手底下一个掌柜的女儿,身世来历说的十分严谨,不似作假,我不放心,所以问一问你。”
“您要是不放心的话,哪日我把应颖带进宫,让她亲自认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