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个以长枪柱地,身中数箭却拼命孤零零地站着的人,太监总管起了轻贱他的心思。
他抬手,示意弓箭手停下,示意底下的士兵停下,自己则沿着楼梯,缓缓地走下城楼。
随着长长的一声“嘎吱”,城门打开一半,太监总管从城门里走了出来,他走向四皇子,在距离四皇子一丈的地方停下了脚步。
他并不担心四皇子会突然发动攻势,对自己造成什么伤害,因为此时的他已是强弩之末。
太监总管讥笑地把四皇子从上到下打量一遍,尖着嗓子开口道:
“咱家是个仁慈的人,最见不得打打杀杀的血腥场面。四皇子,你现在如果给咱家服个软,嗑三个响头,那么咱家就替你在新帝面前求求情,留你一命,如何呀?”
四皇子倒有几分傲骨。
他嘴里含了一口唾沫,用力地朝太监总管“呸”去,唾沫不偏不倚,正砸到太监总管脸上,恶心地太监总管慌忙拿帕子擦,同时恼羞成怒地辱骂这位昔日高高在上的主子。
四皇子并不理他这些污言秽语,冷笑骂道:“你这个腌臜东西,还想让本王给你磕头求饶,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本王今日就是死在这里,也绝不会向你这种狗东西区服!”
他话音落下,突然将长枪往空中一挑,枪尖落下时,正对自己的胸口。
他抓住枪杆,把枪头朝自己胸口用力一戳,尖锐的银枪头立刻穿透他的胸膛。
他就像是秋后落叶那样,风轻轻一吹,就离开自己的支撑,直挺挺地倒到地上。
“呸!”
太监总管漠然地来到他尸体前,一连从嘴里吐出三口唾沫泄愤,然后他冷漠地命令道:“将他的人头割下来,咱家好带回去复命。”
这些人见惯了血腥,刽子手割起人头毫不手软。割下的人头被太监总管随意放到一块布里,他就那样面无表情地一手提着布,一手托着诏书,按照原路返回暖阁。
尚温热的鲜血滴滴答答着,将布湿透,血迹淌了一路,等到太监总管来到暖阁时,头路上的鲜血也已经流干了。
明熙闻惯了鲜血得味道,太监总管还未进门,她便嗅出了死亡,对已经勉强站起来的老皇帝说道:
“看来您的四儿子十分执迷不悟呢。”
似乎是为了验证明熙的话,太监总管从外面奔进来,他一进门,便对明熙和商澈恭敬回禀道:
“陛下,娘娘,四皇子冥顽不灵,不肯离去,奴才不得已,只得杀了这逆臣。”
说着,他把包袱解开,露出四皇子惨白的人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