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娇娥迫切想知道遂城那边事情的调查结果,立刻伸手接过,方才的瞌睡一扫而光。
“夫人,小厨房里还炖着菜,奴婢先下去了。”翠烟躬着身子慢慢退下去。
程娇娥点了点头,等屋子里就剩她一个人时,程娇娥才拆开信封,抽出里面的信件仔细起来。
刚看开头,程娇娥便忍不住失笑,跟着心口像是贴了个暖捂子似的,暖和的很。
“吾妻亲启:遂城之事已经查清,那道人的确是巫蛊,曾有知府的衙役见过此人,画像就在信下边,娇娥还得当心。娇娥事成,还望速归。岳母岳丈都安好,吾妻安心。”
信并不长,不过对于商裕来说,能叮嘱这么多,已经是不易。
程娇娥将信件折叠起来,取出底下的画像看了两眼,开口让外头守着的绿竹进来。
“夫人。”绿竹进来后,规规矩矩的行礼。
“起来吧,这儿不是宫里,用不着那般拘谨,绿竹,你去叫韩黎过来,我有事问他。”程娇娥摆摆手,示意她起身。
因着她和韩黎那点子暧昧被戳破,这会儿提到韩黎的名字,绿竹都是一阵脸红,呐呐的应声,扭头跑出去。
韩黎过来时不住的打呵欠,一看就是没睡好,程娇娥禁不住挑眉,“你昨晚是做贼去了?”
“什么做贼?小爷是睡不着,这破地方,床咯的小爷腰酸背痛的。”韩黎吊儿郎当的坐在椅子上,翘起一条腿。
自打同程娇娥混熟了之后,韩黎先前的拘束一下子就消失了,再度回复纨绔的本性。
若是换了钟离沁,恐怕早就受不了他这个样子,直接砍了他了。
不过程娇娥并不在意这点,左右韩黎也不会跟她一道回宫,何必让他学那些宫里的规矩,至于这些行为会不会对她不恭敬,宫里头哪个婢子不是恭恭敬敬的,但心里头真恭敬的又有几个?还不是逢高踩低。
她这几个月不在宫中,恐怕后宫已彻底是钟离沁的天下了。
“别贫了,让你过来,是我有事问你,那道人你可曾见过?”程娇娥表情严肃。
韩黎愣住,跟着手掌猝然攥紧,随后颓然摇头,“没有,我娘生病时我尚且还小,那道人每回来,我爹都抱着我离开,所以我并没有见过那道人,至于后来,我连自个儿中蛊的事情都不知道,每回的解药恐怕都是我爹混在饭菜里提前让我服下。”
提到韩琮,韩黎的语气明显伤感了些。
“那倒是不好办了。”若是韩黎见过那道人,也好让他看看这画像上的人是不是本尊,程娇娥蹙眉,良久,取出画像,“你且看看,这是京城里头寄过来的,说是那道人的模样,你先记在心中,若没有画错,日后看见,还要当心些。”
韩黎霎时抢过来,目不转睛的盯着画像,眼眸深处涌出要吃人的光芒来,捏着画的手指不自觉收紧。
见状,程娇娥幽幽的叹了口气,韩黎往日里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这事到底是压在他心里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