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倾城不再犹豫,一身红衣消失在黑夜之中,秋婉玉刚要说点什么,却见吴衣扶着墙竟然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公子?”秋婉玉立刻紧张起来,“你不是说你没事么,你果然又是骗我的。”
“无事。”吴衣擦干净嘴边的血,便抬步朝竹轩走去,“你我也不得空闲,这西江王必然是有备而来,你且把之前我交由你保管的珍书拿出。”
“公子,你要那书做什么?”秋婉玉不解。
“送给西江王。”
“什么?”秋婉玉根本无法理解,“公子,你为程娇娥做的已经够多了,那本书上乃是你修习的奇门遁甲之术,一般人本也没有公子的机缘,您若是交给了西江王,日后若是西江对付北狄,岂不是多了一分胜算。”
“你也说了,只是一分,而且那些东西早就在我的脑海之中了,若是你想要,我可以再给你写一本。”
“根本就不是一回事。”秋婉玉面对吴衣当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公子,你为程娇娥付出这么多,根本得不到回报的,就算是你把珍书送出去,程娇娥能够给你的难道不只是一句谢谢么?”
“婉玉,有的时候谢谢这句话从不同的人口中说出有不同的意义,而且我也不只是为了程娇娥。”
“公子此话何意?”秋婉玉根本不认为此时的吴衣还有什么别的思量。
“你认为这天下最后会是西江的,还是天奕的?”
僻静的巷子,驻足的脚步,秋婉玉寒着一张俏脸沉思起来,半晌才道,“在婉玉心中,这天下是公子的,只是公子不愿意要罢了,若是公子真的有心,当初在卫城的时候便可以直接杀了程娇娥,见天奕国主的模样,若是真的失了程娇娥只怕也是方寸大乱,更不要说什么夺得天下了。”
“程娇娥的确是商裕的软肋,但是你也太过小看商裕了。”吴衣默然开口,“商裕是一个仁明的君主,想来他心中唯一的感情便是留给了程娇娥,这一点并不和他适合做天下之主有任何冲突,若是一个人连自己身边的人也不曾留下任何感情,这样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公子之意指的便是西江王?”
“我看得出月倾城对西江王出处信任,但想来这次也是失望了,所以才会说出这番话来,西江王这样的性子纵然能够得到胜利,也必然不得人心,暴君得政的下场你应该知晓。”吴衣继续说了下去,“若是未来天奕被西江攻下,那下一个目标必然是漠北和北狄,漠北王胸无大志偏安一隅,而我的心愿又何尝不是希望北狄能够百姓安居乐业,昌顺百年,这样的吴衣让你失望了么。”
秋婉玉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