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星儿言之有理,但一切种种却还是造成了今日的局面,若是星儿能够不这么怕事,也许祸不至于累身,也不能走到今天这一步。
程娇娥没有多言,而是道,“你的确有些小聪明,当初孔桥也必然是看重了你这一点,但是既然沾染了尘埃,便难以完全彻底的拔除干净,这本就是定律,纵然你想要摆脱,但还是难上加难。”
程娇娥分明不愿给眼前人留一点希望,转身便走,郑询元意味深长的看着程娇娥的背影,终究什么都没说。
秦非牧遭刑杖加身,此时被拖回来果然少了几分锐气,见到程娇娥却还是怒然,“这件事和星儿没有关系,你若是真的明事理便应知晓星儿她只是被人逼迫至此的。”
程娇娥点点头,“我觉得你说的有理,这件事的确和星儿没有什么关系,但是你却难以撇清了。”
秦非牧不明所以,程娇娥冷笑道,“听闻你看过信中内容?”
“这……”秦非牧愣了愣,但还是点头,“的确如此,正是因为那其中内容牵扯甚广,所以我才让星儿把东西烧掉,若是真的和那些事情牵扯上只怕就难以摆脱了。”
程娇娥点头,“你的确是个聪明人,若是星儿没有遇见你,只怕早就被官府的人发现了,但因为有你的保护,所以她一直隐藏的很好,若不是出了意外恐怕根本不会有今日的事情,你是个人才。”
秦非牧突然恳求道,“若是贵人愿意饶草民一命,草民日后愿意跟在贵人身边为贵人效犬马之劳。”
程娇娥摇了摇头,语气中似乎带着惋惜,“我不知道若是以前的我会是什么反应,但很可惜拜你所赐我失去了之前的记忆,做事的方法恐怕也和过去大不相同了,天下人才千千万,我又何必执着在一个曾经想要杀我的人身上呢。”
秦非牧也慌张起来,“当时草民是逼不得已,并不是真的想要害贵人的。”
程娇娥冷笑,“按照你的说法岂非是除非我死了才算是真的想要害死我对吧,告诉我信上的内容,也许我心情好便会放过你。”
秦非牧不敢再讨什么便宜,只得连忙道,“那信中内容写得乃是安平侯如何杀害一家无辜之人的罪状,但内容大多草率,甚至还写下了安平侯如何用孔桥一家人的性命威胁孔桥让孔桥对当朝贵妃下手。”
程娇娥缓慢的握起了拳头,神色也愈发冰冷起来,自己孩子的死亡果然和安平侯脱不了干系,孔桥不过是一个被利用的工具罢了,她死前也算是良善未泯,所以才想着留下证据,但可惜却被眼前的人全部烧毁了,仅仅是因为怕事。
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这的确是最明智的选择,但是对于程娇娥来说这便是难以原谅的过错了。
“便是这些内容,上面还有具体的对话,但是草民记不清楚了。”秦非牧说的小心翼翼,大概是因为性命受到了威胁,便难以真的冷静了。
“很好,但可惜了东西被你烧毁了,无论如何也难以找回了。”程娇娥神色不见舒缓,秦非牧从心中感受到一阵寒意,程娇娥逼近一步开口道,“你做的这一切对你来说是最好的选择,但是对本宫来说却是让本宫难以为我的孩儿报仇。”
秦非牧跪在地上不敢多言,程娇娥继续道,“甚至在我找你求证的时候,你对我动了杀意,你是真的认为我会放过你么?”
秦非牧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转变,偏偏程娇娥一句多余的话也不愿说,转身便走,郑询元知晓程娇娥的心思,立刻命人把秦非牧绑缚起来,这才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