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昱从哪儿弄来这样的木匣子的?</P>
回忆历历在目。</P>
他总说见我时跟闹耗子一样,莫不是特意拿这只喜欢囤食的松鼠来类比我的?</P>
再一打开匣子,我又愣了愣,里头分隔成了四块,三块里头都装着坚果,还有一块是奶糖。</P>
是,漠北常见的奶糖。</P>
我拿起一颗,淡淡的奶香味窜入鼻尖,我心头就是一酸。</P>
依偎在娘亲膝间,和弟弟一起吃糖玩笑的时光,终归是回不去了。</P>
他送我这个做什么呢?</P>
我不太明白。</P>
暮色已至。</P>
我和上回一样,被裹得跟个粽子似的,再抬进了乾元殿里,还是那张床,暖暖的,配着满屋子的熏香,令人眼皮沉重。</P>
这回我倒是忍着没睡,不是因为不困,而是因为……</P>
我被抬进来的时候,萧昱已经在了。</P>
他只穿着中衣,坐在床上,背后靠着大迎枕,衣裳斜挎挎地耷拉着,将他的锁骨都给露了出来。</P>
再添上他冷峻分明的眉眼,望我时深邃的眼神。</P>
如此香艳,我实在是很难打瞌睡。</P>
“可收到了?”</P>
他漫不经心问了一句。</P>
我有些恍惚,几乎没反应过来他问的是什么,才点点头,懵懵懂懂道:“那一盒吃的?臣妾收到了。”</P>
“唔。”</P>
他似乎轻轻笑了笑,容色仍是淡淡的,道:“今日听戏时,见你一直吃,想着你或许喜欢。那奶糖,是漠北送来的。”</P>
上回,漠北向大周索要岁币,双方达成了合作,漠北那边为表诚意,便也送了些“土特产”过来。</P>
那奶糖,想来就在其中。</P>
我低声应了,其实不太在意。</P>
糖是甜的,可吃糖的人,心境早已是不同。</P>
我扁扁嘴,强自忍耐下委屈来,发呆看着头顶的帷帐,总感觉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实在是不知何以为家。</P>
就在这时,身侧传来一阵叹息声。</P>
“唉。”</P>
嗯?</P>
我莫名望了过去,见萧昱正苦笑看着我,他的表情很是奇妙,说不清道不明,有点像是无奈。</P>
“怎么了?”</P>
我小声问着,挪了挪身子,脸朝着他转了过去,抬头看着他。</P>
这一转身,就不得了了。</P>
他的锁骨与喉结,在这一刹那更加明显,下巴好看的棱角,还有纤长低垂而下的睫毛。</P>
“……”</P>
我有点后悔,心跳也开始加快了起来,忍不住低了低头,不敢直面他的脸。</P>
“朕总以为,燕池的女儿会……”</P>
燕池,便是我父亲的名字。</P>
“会如何?”</P>
我忍不住问他,总感觉他这话来得有些莫名其妙。</P>
然而,下一刻,他翻身覆了上来,我的视线躲避不及,男子粗热的呼吸声,也从耳畔缓缓传来。</P>
有些痒。</P>
“别说话,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