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神思索,萧昱倒是先问了情况。</P>
孙姑姑摇头表示不知,那杨玉蓉自然添油加醋地说了起来。</P>
“表哥。”</P>
杨玉蓉几欲啜泣,看着萧昱,便问道:“表哥是不是真的如她所言,是一点儿都不喜欢我的?”</P>
“……”</P>
我一瞬抬头,去看萧昱。</P>
咳。</P>
那是我猜的。</P>
同样,也是故意气杨玉蓉。</P>
“玉蓉,我待你如妹妹,你……”萧昱到底是委婉的。</P>
杨玉蓉一听,泪却直接流了下来。</P>
我想,杨玉蓉想要的,必然不仅仅是一个“妹妹”了。</P>
“都吵吵闹闹的,像什么话?”</P>
门口动静不停,到底是惊动了太后,太后已然起身,走到了门口来。</P>
“母后?”</P>
萧昱忙不迭过去搀太后,外头冷,太后穿得不多,冻着可就不好了。</P>
“燕婕妤,你们又在闹什么?”</P>
太后被萧昱搀扶往里头走,却不忘回头怒目看我。</P>
我心头一跳。</P>
刚刚,好容易才过了太后那一关。</P>
瞥一眼杨玉蓉,杨玉蓉果然咬着唇,看样子又要“发威”了。</P>
我抿唇,抬脚跟上太后,硬生生一挤杨玉蓉,便学着杨玉蓉装可怜的样子,也嘤嘤哭了起来。</P>
“臣妾实在是冤枉,是杨姑娘说臣妾不祥,克着后宫诸人了。臣妾心里难过,才与她分辨了两句。”</P>
太后睁眼,立即去看杨玉蓉。</P>
这话,她们私底下说说也就罢了,无甚证据模棱两可的事儿,自然不好拿出来当着人家说。</P>
主要还是,萧昱在这。</P>
哪怕太后真这么想,也和杨玉蓉说,可杨玉蓉拿出来与我说,就是不合适的。</P>
“太后……”</P>
杨玉蓉一个结巴,顾左右而言他的样子,已然出卖了她。</P>
太后叹息一声,到底不好继续追究了。</P>
我还低声啜泣着,又拿帕子擦拭了一下眼角根本不存在的泪珠。</P>
“玉蓉性子急躁,你也不必放在心上。罢了罢了,既是说清楚是误会了,哀家也发了。燕婕妤,你就回去吧!”</P>
太后打发我走,我能听得出来,她其实心里还是不太想理我的。</P>
她跟我说这些,都是因为碍于萧昱。</P>
“是。”</P>
我也乖觉,眨眨眼看了一下闷闷不已的杨玉蓉,离开了颐宁宫。</P>
出了宫,我本沿着宫道回长信宫,忽见地上有几个雪脚印,看着尺码,倒像是萧昱的脚印。</P>
回忆起他足底带着雪和泥巴的样子,我心中一动,跟着那些脚步,就往前头走了一段路。</P>
谁知这脚印蜿蜒曲折,竟是在上林苑里弯弯绕绕的沿着小路在走。</P>
他这是在做什么?</P>
我迷惑不已,眼看着再走要到长乐宫了,想起张贵妃那一双美丽的丹凤眼,也懒得去应付。</P>
“回吧。”</P>
我与云珠说着,还是走了。</P>
回到长信宫,都快晌午了。</P>
我想着大过年的,再去给淑妃请个安也好,一进内殿,忽然瞧见一个熟人,竟是那个阮夫人。</P>
阮夫人面色不好,正与淑妃说着什么,我再一看淑妃,便发现淑妃自个儿脸色也不好。</P>
见此情景,我心头微微一沉。</P>
莫不是阮夫人又想了什么馊主意吧?</P>
那我可真是来得不巧。</P>
“淑妃娘娘。”</P>
我服身,淑妃就叫我坐下,叹息道:“你来得正巧。燕婕妤,我妹妹的事儿,你可还记得吗?”</P>
听淑妃问起阮清柔,我颔首。</P>
“她原本定了亲事,可谁知道,那位世子昨儿除夕出去跑马,竟是不慎跌入湖中溺毙了。她被吓着了,我娘就带着她进宫了。”</P>
“我给她安置在了从前徐婕妤住的地方。妹妹,你若是得空,能否帮我安慰她两句呢?她也实在是个命苦之人。”</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