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抿了抿唇，其实很明白。</P>

她是想借着这些，来遮掩受伤的脸颊，想叫旁人别太注意那地方。</P>

“皇后娘娘。”</P>

我们几人徐徐起身行礼。</P>

皇后叫了我们起来，她又去问平阳郡主最近过得如何。</P>

闲话良久，平阳郡主说还要去给太后请安，这才带着安成县主先离开了。</P>

她们一走，我发现，上首皇后的脸上明显有松了口气的样子，她看向我与淑妃，问道：“她们与你们说什么了吗？”</P>

我和淑妃面面相觑，不太明白皇后这话的意思。</P>

“我的意思是……”</P>

皇后稍显局促，想了想，问道：“她们难得进宫一趟，除了请安，是否还有别的事情呢？”</P>

我摇头，表示不知道。</P>

皇后认真听着，可我总感觉她有些心不在焉，心思深深的，不知在想什么事儿。</P>

我觉得奇怪，去看淑妃。</P>

淑妃显然也意识到了，可她只是对我摇头，明显并不想去深究原因，就对皇后道：“今日施粥十分顺利。”</P>

“嫔妾在后头守着，见宫里大部分人都过来了。偶有几个生病的，也让好友过来帮忙代领了粥与肉包。”</P>

皇后闻言，满意地点点头，道：“淑妃，燕昭媛，辛苦你们了。”</P>

闲话一阵，皇后似乎又有些累了，摆摆手让我们先回去歇着，她也在姜采女与周嬷嬷的搀扶之下，走回到了屏风后头。</P>

转眼，出了椒房宫。</P>

早起时还明媚的天色，此刻有些乌云密布了起来，淑妃深深看一眼这天，喃喃道：“瞧这样子，似乎又要下雪了。”</P>

“燕妹妹是否得空，去长信宫中坐坐呢？”</P>

淑妃看向我，叹息道：“自从你搬走了以后，我总感觉这长信宫就空了许多，安静得很，一个人实在是寂寞。”</P>

看着淑妃哀伤，感觉她仿佛是有话想对我说，我便颔首道：“那今日便多陪陪淑妃姐姐。”</P>

“嗯。”</P>

她答允，拉了我的手，我俩便一道回了长信宫。</P>

熟悉的阁殿。</P>

淑妃令人点了她喜欢的熏香，又送了瓜果点心上来，才忽然看向我，问道：“妹妹是否了解郡主？”</P>

平阳郡主？</P>

我摇摇头。</P>

“今日还是头一回听说呢。”</P>

如实以告后，淑妃难得的与我八卦起了平阳郡主的事儿。</P>

说来……</P>

端柔大长公主，当年虽然很得喜欢，奈何先帝的先帝身子一直不好，朝政时常都是交到当时的姜首辅手里的。</P>

当时的姜首辅，便是现在皇后的大伯公，也就是祖父的哥哥。</P>

端柔公主刚到出嫁的年纪，恰逢东北那边有一个与大周交好的部族，想要求娶大周的公主。</P>

作为交换，他们愿意成为大周北边的屏障。</P>

这是极为合算的事儿。</P>

那部族十分强大，加之大周立国时间不长，北边一直都不太稳定，若能与他们结为秦晋之好，自然有一份保障。</P>

朝中便商议，将端柔嫁出去。</P>

帝后自然舍不得，可那时候姜首辅只手遮天，力陈嫁出端柔公主的好处，多方压力之下，公主只得出嫁。</P>

然而，公主过得并不好。</P>

她从小娇生惯养，也不懂计谋，在一些厉害懂争宠的妾室面前毫无办法，除了发脾气搬出自己的娘家以外，毫无办法。</P>

起初这法子还有些效果。</P>

渐渐的，伴随着公主生父生母去了，先帝在世时有时候也顾不上自己的姐姐，公主的日子就更不好了。</P>

她只有平阳郡主一个女儿。</P>

郡主也嫁在了部族里，她比端柔稍稍好些，懂得弹压妾室，可日子过得还是很糟心的。</P>

故此，去岁郡主夫君死了，她懒得管夫家的烂摊子，任由那些有儿子的妾室争着家里的家产，她只带着安成县主回了京城。</P>

她有丰厚的嫁妆，又是皇家人，自然不愁吃喝。</P>

只是……</P>

她的日子看似潇洒，然则无论是她，还是安成县主，在京城都犹如飘萍，一点根基都没有。</P>

说到这里，淑妃的话头顿了顿。</P>

她意味深长地笑着，看向我，问道：“你觉得，端柔大长公主过得不好。她们这对母女，真的那么关心皇后娘娘么？”</P>

“也不知道，她们进宫，又是为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