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她有多贴心。</P>
她连御医都请来了。</P>
温氏站在裴老夫人门外,整个人精神奕奕,眼珠子全是精光。</P>
裴老夫人没见她,也没用她请来的御医,她也没有不高兴。</P>
老太太没有领受她的好意又如何!</P>
姜舒绾那边犯了忌讳。</P>
她这边体贴一番,可不更显得姜舒绾愚蠢无知了。</P>
姜氏,怕已是急的跳脚了吧?</P>
温氏眼中闪过一抹得意,神清气爽回了自己院子。</P>
她倒霉了这么久……</P>
也该姜氏倒霉了……</P>
另一边。</P>
姜舒绾没跳脚。</P>
青杏、桃嬷嬷、奶嬷嬷等一干下人却急的不行。</P>
“小姐,吃个饭而已,怎么突然说到女子难产?”</P>
“老侯爷虽对老太太恭敬有加,可总归不是老太太亲生儿子。”</P>
“奴婢曾听府里下人说,老太太当年怀的也是个儿子呢。”</P>
“当年难产生下来就没了气息,老太太为此差点哭坏眼睛。”</P>
“饭吃的好好的,老太太突然离席,定是想起了死去的儿子。”</P>
“老太太怕是要怨您呢……”</P>
众下人都焦急的很。</P>
裴老夫人可是姜舒绾最大的大腿。</P>
若失了老太太的心,姜舒绾如何在侯里立足?</P>
现如今好不容易打下来的那些势力,怕也留不住。</P>
“怨就怨吧,反正我本来就打算过了年要说的,现下也就提前两天,也算在计划之内。”</P>
姜舒绾坐在屋里喝茶,神情淡定,并无慌乱。</P>
“什么计划?您计划本来就要说吗?”</P>
“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陈芝麻烂谷子的提它干嘛?”</P>
众下人一副不明白的样子。</P>
“小姐,老太太派人传话请您马上过去一趟。”</P>
小桃急急忙忙跑进来。</P>
“现在吗?”</P>
“怎么现在就叫小姐过去?”</P>
“难道老太太等不到明天就要把小姐叫过去骂一顿?”</P>
众下人看了外头一眼。</P>
此刻天已经黑尽了。</P>
按裴老夫人平时的作息,这个时间她早就休息了。</P>
“小姐,这可怎么是好……”</P>
“小姐,要不您装病吧。”青杏机灵一动。</P>
“青杏,你这是什么鬼主意。”</P>
“别操心,老太太这个点叫我,也不一定是修理我。”</P>
姜舒绾淡然一笑,她从案桌上找了几本医书杂书。</P>
这些都是前些日子,她叫青杏找来的。</P>
除此这些医书杂书外,还有一张她抄录的关于妇人难产,婴孩多病的统计表。</P>
上面的案例数字,无一不是遗憾的鲜血生命。</P>
“老太太,请看。”</P>
一进裴老夫人院子,姜舒绾就将这些东西交到裴老夫人面前。</P>
裴老夫人也确实不是要骂她,直接接过这些数据看起来。</P>
越看,越心惊。</P>
心头也越发沉重。</P>
她半撑在床头,脸色苍白,双手颤抖几乎拿不稳那些数据。</P>
“绾、绾丫头……”</P>
嘴唇蠕动,字不成语。</P>
压抑悲伤的气氛扑面而来。</P>
姜舒绾默默无言。</P>
裴老夫人年轻时,曾怀过一个儿子。</P>
后来儿子难产,她侥幸活下来,却也再不能生产。</P>
为了侯府继承,才过继了庶出的老侯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