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大的负面情绪是失落，失落到整个人都沉浸在自己世界中。需要时间来进行自我调节。

关新月在开车，视线偶尔偏向跟夏梦分开后就没怎么说过话的男人。腾出手，轻柔抓了下他手腕：“东子，海城还等着你安排，不要被这些琐事干扰。你说过，对男人而言，有了事业才有一切。事业是前提，真正会看重人品的女性，凤毛麟角。”

韩东点了支烟：“新月，你呢？比较看重看什么。”

“因人而异。将来如果需要找一个结婚对象来凑合，我肯定看重他能帮我多少。”顿了顿：“但如果是你，那就无所谓。”

车厢内灯光昏暗，韩东发怔看向认真开车的女人。

侧脸柔，气质也柔。

“新月，我要是早夏梦之前碰到你……肯定不惜一切代价，轰轰烈烈的追求你一次。”

关新月打趣：“现在追也不晚。我说句话，你不要生气。我一直不认为你们夫妻俩可以走到最后，三观合拍最重要，你们俩三观不合，做事方法，个性，所有方面都截然相反……”

“这是实话，我生什么气。在一块很累，真的。”

最敏感的话题，聊的却轻松。关新月把车子停在红绿灯前头，试探：“打算离婚啦。”

韩东摇头：“哪至于到离婚这步。别说她没把我送进监狱，真送进去了我也得接受。媳妇自己找的，路也是自己选的，发生什么，全属活该。”

关新月佯装叹气：“所有事碰到你媳妇，你底线就不见了。”

韩东思考着什么叫做底线。

能退让的应该都不是底线，如果他有底线。肯定就是给女儿一个好的成长环境，家人平安。

除此，他心大到全部装的下。

至于以前尤其重视的感情，在他心里早一降再降。二十七岁了，从部队到社会过渡也有了两三年时间。不可避免的，更偏重现实一些。

有遭一日，他跟妻子感情若彻底破裂。他同样可以因为外力继续维系着婚姻，两张纸而已，从来都没那么神圣到不容亵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