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白废了好些力气才听清她的话,只是挠了挠头,“他们来那个人可是从来不认识的,连面都未曾见过,你说这是什么意思?”
乔伊绞了绞手指,也不答他,上辈子范曦月是嫁给了何应元,她和二爷之间本是没有多少交集的。
“乔小姐过来了。”
明月白推了推乔伊,这边范曦月已经拉着白秋展到了跟前。
乔伊猛然醒悟一般端起一杯酒过来就要喝下。
白秋展一把拦住她,语气淡淡,“你酒量不好,何必勉强。”
乔伊苦笑一声,慢慢抽回了手,将一杯红酒全喝进肚子里,似笑非笑又看着范曦月,“恭喜你们,订婚的事情,恭喜你们!”
范曦月害羞红了脸,只是扶住她,“谢谢,能得到你的祝福,我和二爷都很高兴。订婚宴就在三日后,我希望到时候你能过来。”
乔伊一听脸色煞白,只觉得脸上发烫地难受。
明月白深深皱着眉头,一把将半醉的人拉了回来,目光灼灼看着白秋展,“订婚宴?刚好,等到我和乔乔大婚的时候,你们也过来。”
白秋展一把拉住他,手下微微用力钳制住了他,眼睛里燃着火焰,“你说清楚,每个字都给我讲清楚了。”
乔伊半醉着摇晃了两下脑袋,忙将两人拉了开,气冲冲看着他,“二爷,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一点儿关系了,真的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了。”
她说着用手比了比,整个人又跌到了明月白怀里。
明月白低头扶住她往后退了两步,只是又笑着对白秋展,“二哥,从前我处处让着你,你这次也该让让我了。”
八爷从人堆里挤出来的时候,就看到白秋展脸色铁青,他很少发过这么大的火,额头上青筋暴起,只是那边那人还只是喋喋不休。
“明大少爷,你可还记得你与二爷的关系?”八爷说着已经挡在了两人中间。
明月白只是笑着,不怕死地将手揽在女子纤腰上,“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难不成二哥喜欢过的女人,我就不能喜欢了。”
“你喝醉了,还是别说浑话了。”八爷捂住他嘴巴,又忙推着他往外走,只是不敢回头再看白秋展的神色。
“八爷,你怕他,我倒是不怕他……”
八爷一把捂着这个小祖宗的嘴巴,明知道乔小姐是二爷的底线,这个人可真是不知死活,换了旁人,只怕现在早已死无全尸了吧!
乔伊被人搀扶着坐到了后座,八爷只是拉住他,又关上了车门,一双眼睛闪着光盯着他,“方才那些话,我就当是大少爷的玩笑话,以后千万不可再说第二遭。”
明月白脸上笑意尽失。
“你方才也说错了,你从没有让过二爷,二爷所得到的一切都是他拼了性命挣出来的,你也抢不过他。”八爷说完悻悻折了回去。
明月白从袖口里掏了半晌,只有一个空了的烟盒,其他什么也没有了。
车子一路到了乔家,乔白杨出门看着女儿酩酊大醉,又是心疼又是着急,只是吩咐丫头将人扶回了房间。
明月白站在门口,觉得有千万句话在嘴边,偏又无人可说。
“明少爷,要不要进去喝口茶?”乔白杨看着这个大好青年,心里却又盘算起来,除却了背景复杂的林家,危险重重的青帮,这个向来偏安一隅的明家,近年来似乎也风头日盛了。
“小少爷的事情我都听过了,您放心,我在这边也有一些人手,必定挖地三尺也将小少爷找出来不可。”他说着又对着乔白杨伸了伸手,“有没有烟?”
乔白杨轻轻嗯了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递到他手里,“还是少抽些,当心身体。”
明月白点了烟,摆摆手消失在了夜幕里。
夜晚,世界安静地仿佛只剩下一个人,一种声音,乔伊半夜口渴又醒了过来,她摸了摸床头的杯子,微微偏过头大口喝了几口,胸口仍旧火烧一般难受。
昨晚上,她只记得喝了酒,后来——
“醒了?”
怎么会有人,她回来后已经命人换了锁。
“我说了那些锁对我没有作用。”他又解释道。
乔伊放下杯子,只是勉强找回些理智,也终于想明白了,这个人不是开锁的能手,只是无论她换多少锁,他都能拿到钥匙罢了。
“我们之间,”乔伊压了压喉头的难受,咬着牙道,“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这话是你说过的吧?”
白秋展不答她。
乔伊偏过头,黑暗里只看到他床边上一个寂寥的背影,这一刻,她突然觉得他又是在难过,可是就是他不要她了。
所以,那时候才会连挽留都没有一句。
白秋展猛地转过头,对上她亮晶晶的眸子,“都是你说的,我什么也没说过,没有同意你离开,你却离开了;没有同意分手,你却放弃我了。”
乔伊黑暗里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是弟弟笑了两声,“原来,二爷是这样以为的,不过,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为什么?”
乔伊笑得泪水又出来了,“三日后,三日后你不是要订婚了?”
“你还是在乎我的?”他说着一把扑到她面前,双手已经拖住她脸颊,带着愧疚,“我有叫你难过了。”
乔伊用力推了推他的身子,又被他紧紧抱在怀里。
“只要你说不同意,这个婚我立马就不定了。”
“我倒是巴不得你赶紧和别人订婚……”
白秋展倚着门看了半晌,眉头网上挑了挑,不由分说上前拉住她往屋子里去。
乔伊挣了挣,越发气的涨红了脸,“白日里是谁说的要娶范家二小姐,如今这大半夜,就算是爬窗户也该去那人房里不是!”
说完看他的脸色转晴,只是一味地笑看着自己,无论如何也说不下去了,反而越发涨红了脸。
“我这里只念着你。”他右手指了指心口,不敢再往前,女孩手里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把勃朗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