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想来也没有那么容易处理,幸好是二哥吧!”
白秋展苦笑着看他一眼,“后来呢?谁拦截你们?”
“不知道,但是我猜测是三爷。”
“为什么?”
“因为后来我爹要死了。”他说着又擦了脸上的眼泪,“我爹吩咐我如果能活下来,第一件事就是给几位哥哥道歉。”他说着跪在地上郑重扣了三个响头。
众人未及拦他,一个个脸上仍旧难掩震惊的神色。
“我爹后来又中了枪”
“半路拦截我们的人很厉害,我得受了伤,带出来的兄弟们大半也都死了,可是后面的人只是穷追不舍。”
“真是没想到,那时候如果追上去就好了。”五爷只是忍不住叹气。
“那时候真的就靠蒋阿姨一个人顶着,后来天色越来越黑,车子越来越看不清方向,蒋阿姨就在半路放下了我。”他说到这里又哭了起来。
“后来你就下车了?”
“我当然不愿意,但是蒋阿姨求我,我爹也求我,我没有办法。后来我还是被人发现了,所以就从码头摔下去顺水飘走了。等我再醒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忘了所有的一切。”
徐苒听罢抱了抱他,同样对着众人鞠了一躬。
“你,”八爷浑身打了个激灵,整个人一蹿从他旁边跳了开,紧紧抱住五爷,“你该不会也知道这个事情吧?”
徐苒点点头。
“当年师父他料定如果将位置传给二爷,青帮必定有人不服,一方面为了青帮的兄弟和我的安危着想,就同时期布下后路。”
“哎,师父真是看得起我们的,平日里看着对大家都一样好,到了关键时候怎么就丢下我们,二哥,你说自己知道吗?”八爷啧啧叹了口气,伸手去啦白秋展的衣袖,这人却半晌纹丝不动坐着,不由讪讪收回手。
五爷瞪了他一眼,“师父信得过我们,可是这么大的事情,也不提前说一声?”
“我想师父是想事情过了之后再来找你们。”徐苒说罢又瑟缩着身子看了白秋展一眼,这个人生气起来绝对是不好惹的。
“可是这些年你都没有说。”白秋展冷冷扫了他一眼。
“那是因为师父已经死了,所有人都认为是蒋心语杀了师父,我跟着也就信了。”他急着解释。
“不是吧!”八爷斜了他一眼,“你是怕惹祸上身,这些年不都藏着嘛!”
徐苒反驳不得,倒也垂下头不说了。
“那后来呢?你爹和蒋心语就这么走了?”五爷抬头看着小高,“别哭了,真是给你爹丢人。”
小高憋着红了脸,半晌平定了一下情绪,“蒋阿姨说他们可能要死了,所以让我记得好好活下去,还有,三爷是我的杀父仇人。”
“这话不对,那个女人不是老三送给师父的吗?”八爷皱着眉头,回头又看着白秋展。
“确实是老三送给师父的,所以这些年我一直没有想明白,她究竟有没有杀害师父?”徐苒弱弱附和了一句,紧紧合上嘴巴。
白秋展扫了众人一眼,最后将目光落在小高身上,“当年师父死去的现场,我们找遍了都没有看到那个女人。”
“可是二哥——”
“别急着反驳我,我也只是告诉你一种可能性,有时候女人的话也不能全信,你想想当年知道你爹计划的人有几个?我们几个都不知道,三爷怎么会知道呢?”
“可是她没有杀我。”小高拧了拧眉头,一时倒也想不明白。
众人听着却是如雷贯耳一般。
徐苒看着他不由叹气道,“当年师父没有选我当青帮的主人,可真是眼光独到之极了。”
“让你来拍马屁!”八爷推他一把,自己往白秋展身边靠了靠,“二哥,你说这个女的如今还活着吗?”
“不知道。”
“或者她已经去了很远的一个地方,所以我们找了这么多年都没有消息。”白秋展说完低低叹了口气。
“这个事情,我想她或许去了日本。”徐苒举起右手,身子往几人中间挤了挤,“当年师父最初是打算带我离开,可我心里记恨他给了我这样的生活,所以一口拒绝了,最后师父无奈就计划为我安排了一次假死。”
“你当年走得时候我可是哭的最伤心的那个。”八爷瘪瘪嘴,一拳头砸在他胸口,“你还当我是兄弟吗?”
“当然了,不过那时候我就是想过后联系你们,如果我不找你,你能找到我吗?”他说着回瞪了回去,接着道,“这些年你们大大小小多少次,我哪一次没有好好给你们收拾烂摊子!”
“好似也是这么个道理,只是当年你们是如何做到的?”
“师父找了一个病重的小孩伪装成我的样子住在医院里,前一夜死了后就送到我的病房。”
“可是大家我们明明看到的就是你。”
“那就是个障眼法,你们进去的时候看到的自然是我,不过是吃了假死药的我,后来等你们走了,师父将我救了出来送到了院长家里。”他解释完又弱弱瞧了白秋展一眼,“后来,我发现了一个更大的秘密。”
“可你有那么多机会,却也没有告诉我。”白秋展冷冷看了他一眼,这个秘密他已经通过乔伊知道了。
“是,我对不住你!”徐苒道歉完又打了自己一嘴巴,“我前半辈子最对不住的人可能就是你了,第一次是青帮接班人你替我做了,第二次就是这件事,我知道你心里十分在意,所以更不敢告诉你。”
八爷瞪大了眼睛,看着五爷大眼瞪小眼,一句也没有听懂。
“原来你已经知道了,院长他抚养我长大,于我有恩,自古情义难两全,我实在没有办法。”
“我原谅你了。”白秋展打断他的话,手指磨砂着剔透的杯子,“你到萍乡找我的时候,我就原谅你了。”
“那么晚才原谅我,你果然记仇的很。”徐苒忿忿又瞧了他一眼。
“我记恨你也没有多久,这些事都是从乔伊那里听说的,至于我父亲的死,死者已矣,我总没有办法和一个死人去计较。不过,他说我父亲的死和范炳坤有关系,你知道这其中是什么缘故吗?”
徐苒摇了摇头,“我当真不知道,就连你父亲的事情也是听他酒后失言,他不提起,我也从没问过。”
“可惜如今范炳坤已经死了,知道真相的人越来越少。”白秋展说罢又倒了一杯酒在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