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这也算是你的呕心沥血之作？你真当我们都瞎了眼吗！这塔上三十七道符阵，哪一道称得上精妙二字，想必，你把心血全放在如何隐藏那块琉璃天青砂之上了吧？这样说来，倒也的确算得上是心血之作了。”马千啸讥讽着说道。

听到这话，沈牧云等人都皱了皱眉头。的确，眼前这座法塔，虽然符阵密布，但却没有一个符阵称得上精妙，和顾风华此前展现出的精湛技艺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显然，这样的法器，根本称不上什么心血之作，就算用了些心血，肯定也是用在了其他的地方。

看来，马千啸的猜测多半是不会有错了，这顾风华还真的是玩了些小聪明，当然，也可以说是弄假舞弊，试图愚弄在场所有人。

看到他们的神情，观众台上的人也知道马千啸说得没错，眼中再次露出几分怒意，就连场外那些欠下顾风华救命之恩的人，都不知道该如何为她辩驳了。

“马大师，你怎么知道我在这法塔之中藏着一块琉璃天青砂？”顾风华却是不慌不忙，带着几分戏谑说道。

马千啸脸上笑容一僵，差点狠狠给自己一记耳光：你这张臭嘴，怎么不小心把这个给说出来了了？难怪都说得意忘形得得意忘形，他今天总算知道什么叫得意忘形了。

四周众人也猛的反应过来，顾风华炼制的这座法塔从外表根本看不出任何异样，马千啸不但知道其中隐藏着她无法炼制的精金秘银，甚至还知道这精金秘银到底是什么，这眼力，未免也太好了一点吧？

“顾风华，老夫身为无极圣天六大器道宗师之一，若是连这点眼力都没有，岂不愧对这一身所学，你这所谓的心血之作，用了哪些精金秘银，哪些没用，老夫一目了然。”马千啸强自镇定，装出一脸的傲然，袍袖一挥说道。也借着那挥动袍袖的动作，掩饰着内心的不安和忐忑。

听他这样解释，倒是不少人点头称是。的确，别人马千啸可是六大器道宗师之一，常人看不出来的事，他却未必看不出来。

不过，也有人暗暗怀疑，同为六大器道宗师，马千啸的眼力真的如此出众，连沈牧云等人都没看明白的玄机，他却能一目了然？

沈牧云等人看了马千啸一眼，都是若有所思。相识这么多年，彼此之间谁不是知根知底，马千啸有多大的能耐，多好的眼力，他们谁又可能不知道？不对，这件事没那么简单，至少，没有马千啸说的那么简单。

如果换了别人，他们多半立即质问马千啸，但是想想这么多年的交情，却又忍不住犹豫起来。虽然还没想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他们都已经预感到，这事如果真的查个水落石出，马千啸很可能就此身败名裂，他们实在是不忍心啊。

可是，如果马千啸保住了名声，顾风华多半就要身败名裂。如此资质奇佳的器道后辈，如果就这样毁于一旦，他们也是同样的不忍，想想那样的结果，甚至还愧疚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