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映容:“有哪里让你想不通吗?”
“整件事。”
寅山看着她,“史料记载,道尊对修道百艺无一擅长。古时有铸器宗师同样设想过铸造类人法器,亦有操偶神匠欲赋予傀儡生命,丹道圣手尝试为丹药开启灵智。他们无一不是在某项技艺上登峰造极后才有种种痴妄之念开创之举,而道尊显然不属此类。”
她见镜映容沉吟不语,接着道:“若只是一时兴起,如何支撑得住此后无以计数的心血投入。他日夜为收集材料奔忙,在创造过程中也必然耗极心力。我猜,这件事极大影响了他的修炼和道途。”
镜映容的沉默间接承认了这番话。
“换了别人,或可是执念。但他是人族的撑之柱,从他不惜抹去自己斩杀兽神的功劳可见他深明大义。这样的人,明知结果不可控,单单凭一次突发奇想,就投身于一件可能会对人族不利的事情上,这委实不合逻辑。”
镜映容默然许久。
她抬起双眸,望向夜空。渐浓的夜色中星子逐次亮起,月亮还羞涩地隐在云后。
“我无法解答你的疑问,你换一个要求吧。”
寅山也仰首遥望际。
“那先存起来,我想到再提。”
“好。”
镜映容离开了。
燕澜走上前,静静等待半晌,见寅山仍是不动不言犹如一尊仰望星夜的石像,便出声道:“还在想那个问题么?”
寅山低低回应一声。
燕澜:“为何如此在意?道尊的动机很重要么?”
寅山:“会困扰我,这不重要?”
“你……”燕澜不由失笑,“重要,重要。”
她思量一番,道:“会不会是,比起人族,道尊更在意自己的本命法器呢?人总有私心,道尊活了太久太久,镜对他而言,或许不仅仅是法器,而是并肩作战的伙伴,朋友,甚或亲人。”
寅山:“法宝器灵,有智慧,有思想,与之心神相照并日夜相伴……据人之本命法器,器灵和其主会有相似之处,你可听过这种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