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出什么事?成天没心没肺的!”
“妈,不是看起来没心没肺就真的……”
“好了我不跟你讨论这个,以后你姐的事你都不许插手!她在外边有的是人照顾!”
徐翘靠着椅背,优哉游哉掩嘴打哈欠,倒是一旁高瑞听得不太舒服,上前终结了这场母子谈话:“徐夫人,医院那边说伤者没大碍,您带徐小公子早些回家休息吧。这边剩下的,我和徐总助理交接处理就好。”
“是高特助啊!那小程总是不是也在这儿?这我可得领着冽冽去跟他道声谢!”
“事故处理都按章程来,我们也没帮上什么忙,您不用客气。”
听他对程浪的下落避而不谈,严丽珍也知道人家不愿意见她了,所以不再磨缠:“那我就先带冽冽回去了,哎我们家翘翘在哪呢,你瞧见了吗?”
“徐小姐她……”高瑞心思一转,面上露出成年人都懂的笑意,压低声问,“不知是想坐家里的车回去,还是……”
徐冽的眼神冷了冷。
严丽珍却热络起来:“她今晚不回家。”
“那我们来送徐小姐吧。”
“那就麻烦你们了。”
高瑞点点头目送母子俩离开,为自己的不要脸捏了把汗,正盘算徐翘不知听没听到这些,听到该作何感想,转过拐角,却见休息椅那边空空荡荡——徐翘好像早就走了。
今晚天气阴,云层压得又厚又低,徐翘从警局后门离开后,站在门前台阶上仰了半天脑袋也没见着一颗星星,空落落地叹了口气,慢慢朝外走,一边轻轻揉着到现在还发麻的头皮。
她嘴硬了。
被扯头发哪里是“就被扯了把头发”这么轻松好过的事情。
警局后门是条内街,夜深后少有车辆通行。徐翘望着空荡荡的窄路,刚起了点伤春悲秋的小可怜情绪,那股难受劲儿就被身后传来张扬的引擎发动声蓦地打断。
她回过头,被车灯打得晃了晃眼,抬手遮光时,轰鸣声却在身侧戛然而止。
她从指缝里看见帕加尼车刹停在她手边,程浪移下副驾驶车窗,偏头对她说:“上来,送你回去。”
这男人还挺能忍,居然没被她气走。
徐翘微微一愣,愣过后立刻摆上臭脸,抱胸看着他:“小程总日理万机,怎么这会儿给人当起司机?”
“因为已经是夜里了。”
“……”
她之前一定在眼睛里装了什么美颜滤镜,才没发现这狗男人一张嘴那么能怼。
徐翘服气地点点头,心说怼不过还跑不过吗,头发甩甩大步走开。
结果事实证明她也确实跑不过——帕加尼以龟速游刃有余地跟上了她,大有步步紧逼的架势。
徐翘把高跟鞋踩得咚咚响,使劲儿想盖过这阴魂不散的引擎声,踩了会儿觉得好亏,他无所谓怠速伤车,她还怕糟蹋鞋呢,于是又停下来:“小程总是不是贵人多忘事,不记得昨天怎么教训人的了?还是您原来是个双标主义,其实自己很享受被人‘说三道四’的感觉,所以大半夜这么招摇地做‘惹人非议’的事?”
程浪踩下刹车,答非所问:“你一个人走夜路不安全。”
“我是吃你家大米还是呼吸你家空气了?你这社会责任感倒是挺强啊,是不是大马路上随便哪个独身女性,你都要逮着护送一程?”
“李年达是我的员工。”程浪忽然没头没尾地说。
“什么?”
“在酒吧跟你起冲突的醉汉是兰臣开掉的员工,所以对方动手可能不是巧合,而是借机撒酒疯迁怒,这么说理解吗?”
徐翘一愣:“不理解!人是你得罪的,凭什么迁怒到我头上?”
“你说呢?”
“……”徐翘气笑了,“他以为我是你女朋友?”
程浪似乎因为她直截了当的用词稍稍滞了滞,沉默一晌才点点头:“也许。”
徐翘歪着脑袋回想片刻,记起来了,那醉汉撞上她的第一时刻确实没有发作,而是在看清她的脸后错愕了一刹,这才开骂动手。
“可是他怎么会认识我啊?”
“你每年在兰臣百货的消费记录,很难不让人记住。”
“……”
“昨天在国展中心的表现,也令人印象深刻。”
“……”
这平静中带着些微叹息意味的语气,“自己有多不平凡心里没点数吗”的潜台词呼之欲出。
徐翘噎了半天反驳不上来,恨恨跺跺脚:“我怎么这么亏啊!”——女朋友的权利没享受到,义务倒是给尽了!
程浪解开安全带下车,替她拉开副驾车门:“所以你现在上车,或许能少亏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乖女儿,这么亏的话不如享受一下女朋友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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