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差矣。”化善禅师否定了尹芳竹的看法,连连摇头,尹芳竹还未询问,化善禅师道:“多年前,西方有一地,名为身毒,也就是如今的天竺国,当时有位叫珂摩伽洛的高僧,欲将佛法广传天下,后来这位高僧一路东行,来到了我中原之地,可我中原之地乃是道门一家,尽归天玄道下,佛法根本不受待见,珂摩伽洛经受了各种冷艳嘲讽,无奈欲返身毒,可事与愿违,珂摩伽洛在中原原本就水土不服,后来心中承受各种压力,终于身患顽疾,抑郁而终。当时虽说珂摩伽洛传法不成,可却是结交了一个朋友,此人俗名叫张华灵,乃是天玄道的一个高手,这张华灵修为高深,为人却极为怪异,别人接受不了的,往往会被他当成是至宝。张华灵在偶然之下与珂摩伽洛相识,得对方渲染,张华灵对佛法产生极大的兴趣,时常同珂摩伽洛探讨学习,直至珂摩伽洛西去,张华灵悲痛欲绝,离开了天玄道,带着对佛法的痴迷,只身去了身毒。在身毒的二十年,张华灵研读佛经,将佛法与中原玄门道法相结合,创立了适合中原人的佛道。不但如此,还将身毒佛教之中的‘佛像’功法修炼大成,而这佛像功法,是将佛家真气散发成像,加上佛经日夜加持,不论对方是何人,都会心生柔缓,往往有不战而胜之功。”
听着化善禅师讲述佛门高人的故事,尹芳竹此时忽道:“恩师不就参的这种禅?”
化善禅师点头,后又摇头,继续道:“是也不是,你听为师讲来。张华灵佛法大成,返回中原,又是十年,十年间,他将所学佛法与道法相结合,就连修行之法也是取长补短,独创了一系列的修行之法和传承佛法,那时张华灵已经八十岁高龄。虽是如此,但年月阻挡不住张华灵的恒心,他找到了一片风水宝地,开创了佛教圣地,也就是今日的明王寺,而张华灵也更换了法名,灵华。”
“灵华祖师!”
“正是灵华祖师,这也是我明王寺千年来的秘密,知道的人少之又少,就是连初水几人也从未听说。言归正传,灵华祖师将修法传承分成四脉,分别是大智,大愚,大慈,大悲。而能练就四种功法,便能成就明王金身,成就了明王金身,自身散发之佛气便会产生一种错觉,对方无论修为高低,都会觉得自己与其不能比及,这也正是灵华祖师自天竺佛法之中演化而来的玄妙之处,师兄化真也便是有此功法,故而,你等均有此等感悟,佛法一出,均会情不自禁的收手,又加上佛法专克妖宗,三妖自然也不是对手。但若论功法,芳竹,你已经超越了当日的化真禅师。”
化善禅师慢慢讲来,尹芳竹简直不敢置信,原来明王寺的功法还有这等玄妙功效,这就好比不管何人与明王寺的高僧对战,都会心生畏惧之心,这样一来,自当已输了一半,但尹芳竹心中不明,化善禅师讲了半晌,到底何意?
化善禅师看出了尹芳竹的疑色,又道:“师兄修为不如你,但却能感悟天道,凭的,可不是修为,而是心中境界。境界绝高,不但可以有助于修行,也可心感天道,与万物相融,除了佛道两家,世上任何一种门路均可如此,芳竹,你今日之感悟,是你境界突破了凡人所思而致。”
品味了化善禅师的话语良久,尹芳竹眼中初始有些迷离,不过片刻便似来了神采,化善禅师望见,含笑点头道:“芳竹能明白,也不枉为师说了那么多故事,呵呵呵呵。”
尹芳竹连道:“恩师,您能点醒芳竹,境界在芳竹之上,不知恩师对于雪然那孩儿的大婚,有何看法?”
说完此话,尹芳竹有些担忧,等着化善禅师回应。化善禅师恩了一下,默默不语,身子也缓缓起身,向着门口也走来,良久,道:“计施主是个异数,他的过往未来原本就不是我等所能预见,不过,为师总觉得会有大事发生,而事情还不似表面那般简单,血根之事,应只是个引子。”
尹芳竹听言大惊,点头应道:“恩师果然也有感悟,芳竹自前几日便熟睡不得,每每思绪总会落到雪然和萧家千金的事情上,这本是庄大喜之事,可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出了纰漏。当日化真禅师曾交代芳竹些许,如今愈发的凌乱,无奈,才来请教恩师。”
“呵呵呵呵,师兄啊师兄,时至西去,你仍旧没有抛下执念。芳竹,我且问你,如今你我都有感悟会有凶事发生,但就凭此,你会否阻止计施主的婚事?”
尹芳竹苦笑一丝:“自然不会。”
“那你此时担忧,又有何用,哪怕师兄留下遗言也能告之于你,你又能如何?芳竹,天数变幻莫测,不是你我所能预见更甚改变,世间太多事情,都是如此,每每预感到凶吉,却自己无能为力,为师奉劝你,静观其变。”化善禅师脸上不再忧愁,点化尹芳竹的同时好似也说通了自己的心结。
尹芳竹默默念叨化善禅师的话语,又回想当日化真禅师所言,无奈摇了摇头。二人相视片刻,一同走向了屋外。波印山,乃至地上月下,宁静的过分,好似连蚊虫也隐藏了起来,这般安静,又仿佛回到了除妖之战的青山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