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岑自逸感觉她的手松懈,他也松开紧裹她手背上的掌心。</P>
他的指头轻易一掰,终于看清绕在袁臻食指上的线。可能缠的比较紧,俩人又僵了这么久,食指已经血液不循环,有泛紫肿。</P>
岑自逸沉着脸,将她食指和大拇指之间夹着的一根细小的针拿起,针尖对外,针头连着的线缠绕食指。</P>
她可能是怕针掉床上扎着自己,还想出保险的法子,穿了线,缠手指上。</P>
这是一根毫不起眼的缝衣针!</P>
但就是它让他大半宿舍没的安稳,此时还忍着一肚子火气,不,不是火气,他的心都凉透透,那来火气呀!</P>
岑自逸冷冷看着它,在灯光下显得闪闪刺眼。</P>
他慢条斯理地将线从袁臻手指上一圈一圈套出,就像她一圈一圈将线绕上去。</P>
看着她手指肿胀,岑自逸替她轻轻揉了揉,但他始终没说什么。转身下床,开出抽屉,把针别在针线盒里。</P>
做完这些,他上了床,对她说:“睡吧!”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似的,他静静躺下,还瞥过眼神询问是否可以关灯。</P>
袁臻躲开他的眼神,垂下头,呆呆坐着,眶里的湿气一直徘徊。</P>
其实,岑自逸越冷静,她心里越是不安,这般反常的气氛让她感到窒息。她宁愿他生气地朝她发火,或指责她胡闹。</P>
可他没有,每次都是这样善忍,明显已经气的不行,他照样冷静自若。</P>
其实,袁臻也怕他生气发火,虽为数不多,但就是那么几次,让她刻骨铭心。</P>
一次将她重重摔床上,用力之猛,几乎震的她昏过去。</P>
一次将她扔在没有夜灯的路边,加大油门绝尘而去。</P>
一次在她置气之后,一周关机,联系不到他的人。</P>
还有一次他狠狠肆虐她大半宿,毫无往日的怜爱,似乎像一头恶狼要将她撕碎。</P>
岑自逸沉重的叹息声将她恍惚回神:“哭什么?扎的是我,你倒觉得疼了?”说着,他一把扔掉隔离中间的枕头,拉过眼泪叭叭掉的袁臻,往怀里一揽,咬着她的耳垂轻声道:“你说你怎么这么狠心?舍得对我下毒手,大半夜折腾?”</P>
他伸手关灯,拥着她。</P>
袁臻在他怀里轻抽啜泣。</P>
岑自逸边哄着边给她擦泪:“好了,好了,不哭,都是我的错,我的错。你要问我错那儿,反正我那儿都错。当然,最大的错就是不该把你放家里,跟我妈呆一块...说起我妈呀,真是过分,我有时也挺气的,她怎么就那么没眼力见,啊,我都没舍得一句重话,她可倒好,使劲地苛刻我老婆...”</P>
袁臻吸了吸鼻子,破涕为笑,捶着他胸口:“都怪你...都怪你...”</P>
“是,是,是,怪我怪我,没保护你,让你受委屈...”</P>
岑自逸不知道每一次她置气,到最后是否真的被他哄散了气,让事情过去。</P>
想到这里,他掀开被子,冲进卫生间,洗了个冷水澡。</P>
袁臻有点缓不过回来,他这是怎么啦?结婚这么多年罕见他这样有情欲!</P>
直到岑自逸一身冷嗖嗖出来躺下,她还是无法消化他刚才那一句是无意还是真的冲动。</P>
“你怎么洗冷水?可别着凉感冒...”她的话未说完,嘴唇便被封住,后面的话戛然而止,只剩下呜呜几声。</P>
他吻的又急又促,似乎发泄般肆虐一番,最后仰头大口喘气。</P>
袁臻感觉自己的嘴唇都肿了,舌头也麻了,看着他一脸欲求不满的样子,不由低嘟道:“你看你弄的自己难受,白洗了冷水澡。你又不是重欲之人,难不成你今晚不睡吗?”</P>
岑自逸瞟她一眼,语气不悦地道:“我是不是重欲之人,跟我现在想要你有什么冲突?回家三四趟几个月也没碰一下...”</P>
袁臻难得听到岑自逸会为了情欲之事跟她抱怨,忍不住好奇道:“那你说...你在国外几年...怎么忍的了?忍不了怎么解决?”</P>
岑自逸狠狠瞪她,伸手叩了一下她额头,说:“你脑子想什么?工作日程安排满满当当,那有时间闲着...”</P>
袁臻不以为然:“哼,说的自己好像不是男人,就这会儿都忍不了,那么长时间怎么忍?放心,就算你去红灯区解决或有生理床伴,我也能原谅,毕竟事出有因嘛!”</P>
于是,她成功激怒了他,几乎咬牙切齿:“闭嘴,你再敢招惹我一句试试,我现在就让你知道我究竟忍不忍的了...”</P>
袁臻见他动怒,吓的一把扯过被子蒙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