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吊桥的绳索终于放到尽头,公良长松开转盘,重重喘息了几口气,才又继续向着城外走去。
两道沉重的木门完全将城门洞口封住,甬道里头只有昏暗的火把光芒。
公良长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步步走向城外,从背后看,他的身影,好似是行将就木的老人。
他步步蹒跚到城门后,双手抓住栅住城门的木栅和钢索。连续几次,面色通红,竟是都没能将钢索和木栅拽开。
这让得他又是剧烈咳嗽起来。
如此几次,才总算是将钢索和木栅都给拉开。
公良长身子上前倾,几乎将大半个人的重量都压在城门上。
“吱呀……”
给人厚重气息的城门终于是缓缓开了。
一抹阳光从城门缝隙中猛地透进来,照在公良长的眼睛里,让他眯起了眼睛。
这是他眼中最后的色彩。
在他还没有来得及闭上眼睛时,有支冷箭,仅仅跟在阳光的后头,射穿了他的头颅。
病怏怏模样的公良长终究没能将城门完全推开,只是推开那么十多公分宽,就仰面往地上倒去。
不过他死得还算安详。
在死的那个瞬间,他估计还正被阳光刺得出神,没意识到死亡会立刻降临,所以脸上并没有什么惊恐之色。
“入城!”
城外军阵前,有白袍白披的白马军将领举起长枪大喝。
众白马轻骑浩浩荡荡涌向城门。
吊桥在战马的踩踏下,嘎吱声不绝。
为首就是刚刚那个出声大喝的白马军将领,无疑是此行白马军征夔州的统帅。他在死去的公良长面前立马。
众士卒便也紧跟着在后头勒马。
军中悄然无声。
这支白马军显然算得上是精锐中的精锐。
统帅低头看着公良长穿着官袍的尸体,战马有些不耐地扭着脑袋。他看向旁边亲卫,道:“将他吊起来,曝尸三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