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洞庭笑着拍了拍希逸的肩膀,“陈尚书虽为人严谨,但只要你不狮子大开口,该拨给你的款项,他自是会拨的。”
希逸眼巴巴看着赵洞庭,“要不皇上您去和陈尚书说说?”
赵洞庭却是摇头,“朕将大宋财政大事都全权交给了陈尚书,就不会去多做干涉。朕虽是大宋的君,但在心中并非就是将大宋当做是朕的私宅。”
他瞧向殿外,“这泱泱大宋,是无数将士、臣民们用心血建立起来的,大宋,是全天下大宋人的大宋。国有国法,也有制度,任何人都不能肆意妄为,也包括朕在内。如若不然,大宋日后必出内乱。朕如此说,你可明白?”
希逸沉吟。
过好半晌,他才微皱着眉头说道:“臣斗胆,皇上您是君,难道就这般将大权放到下面的官员手中?您放心?”
赵洞庭轻笑,答道:“所以朕要逐步完善咱们大宋的官员机构。官管民、民监官,再官员互相监督。如此,大宋才有可能真正建立起千秋基业。”
希逸动容,“连皇上您也在被监督之列么?”
赵洞庭眼中有着些微异色划过,“这你便不必过问了,待日后,朕自会给你们、给全天下人答复。”
说罢他搂住希逸的肩膀,“走。朕也有许多年未曾和你相见了,陪朕去饮两杯。”
希逸不再追问,跟着赵洞庭离开大殿,向皇宫深处走去。
路上,两人并未再谈国事。赵洞庭只是问及何青衣和希逸儿子希存忠的情况。
算算时间,到现在,希存忠也该得有七岁了。这个年纪,应是上学塾了。
希逸一一作答。
说到家人时,他脸上尽是满足之色。
这么些年过去,除去何青衣外,他并未再娶。可以说,对何青衣是爱得极深的。
只不多时,宫内便是响起两人的笑声。
君臣两勾肩搭背向着皇宫深处行,仿佛再回到当初雷州时的模样,却是没有半点君臣之间的样子。
希逸终是年纪不大,又在雷州时便和赵洞庭相熟。在赵洞庭面前,也不似那些老臣那般恪守规矩礼节。
而这,却是让得赵洞庭最为舒心的。
他做为帝王,却不想成为孤家寡人。哪怕过去这么些年,也仍然是这样的想法。
翌日。
赵洞庭尚且才是天色未亮的时分就起了床。
先是在寝宫院内修习过内功、剑术,然后才梳洗妥当,穿着皇袍,往皇宫大殿去。
到如今,他的剑术也已经到极为精湛的程度。
以前乐无偿交他的是剑刺草环,如今莫说是草环,便是树上飘零下的树叶,他也是想刺中哪片便能刺中哪片。
到大殿时,空千古已经在殿外等候。
“空前辈。”
赵洞庭冲着他摆摆手打了个招呼,没有进殿,直接带着空千古往宫外行。
出宫门已是天色微亮。
有数百穿着甲胄,精神抖擞的老卒立在皇宫门口。
他们便是硇洲老卒。
此时他们穿着的甲胄都是专门订制的特制甲胄,左胸处刻有五字,“复临安留念。”
右胸处也同样刻有几字,“大宋英勇老卒。”
还别有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