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隐从皇宫出来的时候,心绪明显有几分不宁。
他一边快速赶往般若庵的山头,一边发出信号,让守着宣采薇的手下和堵截宣静姝那头的手下回禀消息。
今日这事,秦隐确实早有所知。
本想趁此机会,解决掉宣采薇身边两个毒女子,好让宣采薇不要烦忧。
但眼下秦隐眼皮总跳,他心里的不安渐甚,第一次对自己的决定产生了怀疑和动摇。
今日的计划,原本确实如白榆儿和宣静姝所想,依据宣采薇的归府路线,堵截宣采薇,利用山匪毁掉宣采薇的名节。
但中间被秦隐改了一环,在宣采薇下山之前,利用道路施工的借口,让宣采薇走了另外一条路。
同时还让自己精锐的手下暗地里护送宣采薇归家。
本来该秦隐亲自去护送的,可不巧的是,今天一大早上,秦隐就被圣上点进了宫里。
无奈之下,秦隐只得先让手下先跟着,自己则快速应付完圣上后,赶往宣采薇所在的地方。
虽然,按理来说,应该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但秦隐心总是冒出一股不安的情绪。
可能只有亲眼确认宣采薇的平安,才能平复。
秦隐定了定神,从袖子里拿出一对金丝手套。
秦隐看着手里的手套,唇线微泯,然后快速戴在了手上。
然而就在秦隐快赶到般若庵山脚之时,一个黑衣人忽地落在她身边,是白乙。
白乙手上有些许擦伤,身上有几处落灰,这对于平素极其爱干净的他而言,显然是异常。
秦隐眉心一沉。
“出事了?”
白乙单膝跪地。
“有负主子所托,白榆儿跑了,宣静姝…也被人救走了。”
之后,白乙便把事情经过大致同秦隐说了一下,只不过说到宣静姝跑进了山匪的森林,约莫在里面呆了两刻钟,才被同白乙他们缠斗的黑衣人救走,其后山匪全部死光后,秦隐眼神若有所思。
“也算完成了一半,宣静姝或已经遭到她该受的报应。”
“可白榆儿……”
秦隐打断了白乙的话道。
“你觉得宣静姝会放过丢下她跑掉的白榆儿吗?”
白乙脸上恍然。
秦隐接着道。
“白榆儿的事,先且不管,采…宣三小姐那头如何了?”
白乙继续回话。
“回主子话,我过来同您汇报之时,已经先让黑甲去宣三小姐那边看顾了。”
秦隐心稍安。
有黑甲在,该是不太会出问题。
然后,就在二人说话之间,另一个黑衣人快速落在了两人身旁。
这第二个黑衣人可比白乙惨状很多。
浑身带血,皮肉外翻,就连脸上的面巾也全然暗红,定然是被嘴里喷出的血染红的。
白乙见到来人,表情惊变,连忙道。
“怎么回事?”
“黑甲不是赶去你们那边帮忙了吗?”
那人因为本就重伤在身,又快速使用轻功赶到秦隐这里,显然说话已经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道。
“出…出事了!宣…死……”
话还没说完,白乙就感觉自己身后像是起了一阵风。
再回头时,马上的秦隐已然消失踪影。
秦隐将轻功使到了极致,在林间快速飞跃,脸上全然没了平时的淡定自若,眉宇间焦急溢满。
不…不会的……
采薇不会有事的!
有黑甲在!明明有黑甲在的!
秦隐现在的一颗心感觉像被反复揪着在火石上来回翻滚。
烧灼,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