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宝图?”宣采薇和镇国公齐齐出声, 言语都有惊讶。
不过这件事,司空淮也是惊讶, 他也未曾想到自己这个心狠手辣的弟弟也是一个会被情爱冲昏头的人。
竟然将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梁国皇室先族留下的藏宝图送给了秋语芙当定情信物。
但也因为如此, 待秋语芙死后,司空朝定然是想收回这份藏宝图的。
可秋语芙所有遗物都一并葬下, 而且镇国公对秋语芙多有愧疚,十二时辰精锐士兵守着秋语芙的坟头,就是为了给秋语芙一个安宁。
司空朝谨慎, 也不敢妄加动作, 打草惊蛇,本想等到扳倒镇国公府后,再去寻找这份藏宝图。
奈何造化弄人,终没能得偿所愿, 所有盘算皆沦为一场空。
镇国公询问道。
“那藏宝图是何模样?”
司空淮道:“是一块血色龙纹玉佩。”
听着这个形容, 宣采薇和镇国公齐齐陷入沉思。
只是没过一会, 镇国公忽然瞪大了眼。
“那块玉佩不是……”
司空淮余光瞥到宣采薇头低垂, 没有注意到他这里,快速同镇国公使了一个眼色, 制止了他接下来的话。
镇国公微愣,过了一会,还是闭上了嘴。
宣采薇虽然听着有些熟悉,但也没想起来什么,耳边听到司空淮的话。
“采薇,正好我初来大魏, 你也从小没离开过京师,不若我二人结伴去寻一寻这藏宝图?”
司空淮的话里带着几分真诚,瞅着宣采薇的眼神明显有所期待。
虽然是去寻藏宝图,也是想同宣采薇多相处一阵,培养培养父女感情。
宣采薇看得出来。
只是……
司空淮似看出了宣采薇的犹豫,补了一句。
“不会去很长时日,约莫最多半月。”
说完,司空淮嘴角还带有几分促狭,明显看出了宣采薇不想同秦隐分开太久。
宣采薇脸色一红,镇国公这回也奇怪地在旁边助力。
“也是,梁主好不容易来一回大魏,采薇你多陪陪他也好,而且,那个地方的亲兵非得见着我的令牌才会放行,我不能离京太久,也只能把令牌交与你,交与旁人,我也不放心。”
宣采薇想了想,也便答应了。
之后,宣采薇便让香素给秦隐带话,说自己不日将要离京,想要见他一面。
这一回,秦隐应承得快,并且还说要会亲自为宣采薇送行。
京师里自打那日下雪后,接连几日都在下雪。
天降异相,人心惶惶。
街道上有些紧绷的气氛,宣采薇明显能感觉出来,若不是这次走得匆忙,说不准她也要找六爻门掌门好好询问一番近日的异相。
今日便是宣采薇同梁主离开京师之日。
前几日,秦隐虽是难得陪她,但宣采薇能看出秦隐眉宇间久久不散的疲惫,宣采薇心疼,看来秦隐果然公务繁忙,她也没好多耽误,只同秦隐匆匆吃了一顿饭,便让秦隐先回去了。
只是……
宣采薇微微拧了拧眉,心里有几分不对劲。
回忆起那日,秦隐临走前,深深看了宣采薇一眼,然后忍不住上前抱住了她,在她耳边轻声呢喃道。
“很快…很快我就能好好陪你了。”
秦隐初初升为九门提督,如果是公务繁忙,定然也不是短时间能解决的。
这句话,总让宣采薇多想,觉得秦隐背后有别的意思。
“吁……”
前头马车停住,外间香素打了帘子,眸间带上几分雀跃。
“小姐,主子来了。”
果然,顺着打开的帘子,宣采薇看见了秦隐。
朝阳之下,秦隐穿着一身墨色鹤氅,骑在棕红的马匹上,手里拿着马绳,显露冷峻风姿。
但眉眼触及宣采薇时,风雪散去,只余温柔。
不论看几眼,宣采薇都会见之心喜。
当下,唇角微勾,连忙想下马车去。
秦隐却驱着马过来,拦下了宣采薇,放低了声道。
“别下来,外面凉。”
然后就见秦隐落了马,在街道两旁路人惊讶的眼神中,毫不顾忌地钻入了宣采薇的马车。
秦隐和宣采薇的事,京师里是传得沸沸扬扬,虽然秦隐当面认爱,但大多人对秦隐的印象,还是停留在那朵冷漠的高岭之花上。
所以,众人很难想象秦隐会把一个小姑娘捧在心尖尖上的模样。
直至刚刚,秦隐怕小姑娘冻着,都舍不得让小姑娘下马车,自己还不顾世俗礼教地钻入了小姑娘的马车。
顺便在车帘未垂下时,众人还瞧着秦隐把自己的鹤氅脱下,给小姑娘披上,尤其拢了拢脖颈,遮住了小姑娘大片的清丽容颜。
围观群众:这般珍视,还不容旁人窥探,这还是他们认识的京城第一高岭之花吗?
相信自打今日后,这说书人的谈资该是有了另外一番论调了。
宣采薇自然也注意到了外面路人的眼神,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红耳根,悄悄缩了缩脖子,嗔怪道。
“我又不是小孩子,而且也不冷,干嘛给我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