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落日晚霞。两车一马,行到路边茶棚处。
楚晗勒马,青秋便喊停车休息,让他们下来喝喝茶,走一走,活动活动筋骨,毕竟坐久了也累。
茶棚是由一位老者和一名未嫁少男所经营,看上去应该是祖孙俩。
棚下已坐有一个单身女子和几个挎刀女人,挎刀的明明只有五人,却占着两张桌子,行事风格一看就是霸道无比。
高头大马上的蓝眸女子本就已经吸引她们的目光,待千若和千羽两位俊美少男一下车,她们的眼睛立即直了!
楚晗微微蹙眉。千羽已是她的事实之夫,千若虽然还没行闺房之礼,可也跑不了是她的人,见那些色迷迷、直勾勾的目光盯着他俩不动,心下自然厌恶不喜。
但人家只是盯着看,又没动手动脚,她总不能像恶匪似的看也不让看。
无忧和秋音、秋蝉三人也下了马车,茶棚里的人,目光又移向他们,然后来来回回的扫视,像是在对比谁更俊美。
见此情形的青秋,脸也沉了下来。
茶棚总共只有三张桌子,五人霸了两张,又都一副好色神态,他们自然不会上前。
单身女子坐的那张方桌倒还有空位,可这么多人,即使过去也不够坐。
无忧道:“千若哥哥,你们过去歇会儿吧,我正好想站站,坐得都快屁股开花了!”
秋蝉伸个懒腰,动动胳膊踢踢腿,哼哼:“好像就你一个人坐马车似的!”
无忧看了眼楚晗,没搭理他,跑到她面前笑:“楚姐姐,你一个人骑马多无聊,要不待会儿带着我吧?”
楚晗还没说话,就听那些女人中的一个对千若和千羽道:“两位公子没地方坐,不如到我们这里来,我们这里还有位置!”
说话的语气好像特别特别诚恳有礼,但夹着生硬,显然不习惯这么斯文说话,一听就是刻意。
千羽和千若看她一眼,那女人的左腮下长了个大肉瘤子,软塌塌的一块皮肉,蔫巴巴的垂挂在脖子前,跟男子裆下的软蛋似的,差点儿没把他俩看吐了!
少主说人不可貌相,有些人其貌不扬,但心地善良,或者藏着大本事。
这人?
就算抛开肉瘤子去看不算太丑,可配上她那扯着脸皮假笑而做出来的假礼貌,也足够令人恶心,倒不如凶恶一点来得真实。
“多谢好意,不过不用了!”千若面无表情的拒绝,又转首招呼茶棚摊主,“婆婆,麻烦您把我们的水袋灌满,我在您这儿涮洗一下锅碗!”
“好咧!”半头白发的老妇应着,又喊自己的孙子,“汐儿!”
一个脸色蜡黄又长着许多雀斑的少男立即拎壶热水走过来:“来了奶奶!”
千若和千羽把水袋集中起来,轮流灌满白开水,秋音和秋蝉一起取下锅碗去涮洗。
那些女人茶也不喝了,就那么一直盯着他们的身影动作瞅个不停,嘴里还小声嘀咕着什么。
楚晗虽然没有再看她们,却因为内力高深而听到她们一个说:“对方有三个女的,不大好办。”
另一个说:“才三个,怕什么?我们可是有五个呢!再说她们就一个赶车的配着剑,另外一个还不会武功!”
第三个人流着口水附和:“就是!从来就没见过这么美的美人,我看不如直接……”
楚晗听得脸色阴寒,却没有动手。
待他们忙完付了钱转身要走时,五个女人齐齐站了起来,配合默契的分出两人拦住千若他们,另三人分别对着楚晗、青秋和车妇。
“几位小公子别慌着走啊,我看你们坐马车也坐累了,不如到我们家里好好休息休息吧,啊?”其中一人笑嘻嘻道,话里满是不正经的怪味儿。
另一人油腔滑调地接口:“是啊,我们家不远,床又大又软,睡上去,不知有多舒服,一定会让你们爽得不想下来!嘿嘿嘿!”
这几人定是平日摧兰折玉惯了的,千羽和千若被调戏得怒目而视,青秋却用一种看死人的目光看着她们。
祖孙俩表情担忧,却往后缩了缩。
那个单身女子悠悠然自己倒了杯茶,不声不响,斜着身子好整以暇的看着。
“都历练历练吧!”楚晗的声音冷得如同残冬腊月冰冻三尺。
“是!”青秋、千若和千羽齐声应道。
青秋拔剑时不忘嘱咐:“秋音秋蝉上马车!”
秋音和秋蝉连忙拿着水袋爬上马车,却很快掀开帘子瞧,脸上一片担忧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