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心里那叫一个郁闷而气恼,若不是医圣师姨话没说完就被毒圣师尊拖走,他如何会连金丝绳有这么大的缺陷都不知道?
他更不知敶晓?和王妎徦为了捉他,不仅在临行前洗过药浴,还在进入凤临后服下一颗防毒丸。
可她们虽没低估毒圣,却低估了毒圣的弟子,这武功实在不入眼的小少男,不仅毒药满身,且还藏得严实。
世人皆知楚晗有储物袋,毒圣有储物袋或许也有可能,但若说这么小年纪的未嫁少男有储物袋,就太不可能了,那么稀有又珍贵的东西,毒圣和楚晗都不可能批量拥有。
可世事就是如此让人想不到,他还就真有!
药浴和防毒丸虽起了作用,但无忧身上的毒药效力太强,她们还是中了标,只是在时间上缩短不少,这才有了两人对骂、吸引无忧的注意力、以争取时间解毒后磨断金丝绳的一幕。
无忧掏出化尸水,正要将郁气和怒火发泄到二人身上,楚晗却及时制止了他:“勿伤人命。”
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有矛盾,她们不敢在天星府发作造次,便借此机会骂个痛快。
骂对方,骂别人,骂的还都是心里话。
她们的大吼是真的,愤怒是真的,但通过争吵怒骂时的大吼争吵声掩盖金丝绳和树皮之间的摩擦声也是真的。
所以,放她们回去,是不可能的。
无忧嘟唇,刚要说什么,楚晗便道:“挑断手脚筋脉,或废掉武功,给她们一个选择的机会。”
一听这话,无忧顿时乐了,敶晓?和王妎徦的脸却立即煞白:“楚晗,做人需留一线,日后才好相见,莫太过分!”
“留一线?好相见?”楚晗哈哈大笑,随即又敛笑冷哼,“你们跑到凤临来掳本尊的夫郎,本尊能留你等性命,已是仁慈,还敢大言不惭地说别人过分?”
“不识好歹!”无忧一脚踹过去,“不感激楚姐姐的不杀之恩,还振振有词,要不要脸?”
“挑断手筋脚筋,以后便是瘫痪;废除武功,对一个武者来说,更是生不如死,”王妎徦沉声道,“如此,倒不如给我们个痛快!”
“楚姐姐,既然她们这么要求,咱们就成全她们吧?”无忧作势要拔开化尸水的瓷瓶木塞,“好人做到底,不但给你们个痛快,还能让你们死得很彻底,绝对不留痕,就像你们从未来过这个世界一样。”
楚晗没再制止,反而一脸宠溺地看着他,连眼神里都是纵容。
虽已要了他的身子,可她心里却总觉得他还未成年似的,不自觉地就有更多的包容。
“慢着!”敶晓?见她如此反应,连忙出声,看向楚晗,“楚少主,我们也是奉命行事,何况途中并未对您的夫郎有任何为难与虐待,只是将他们带到西真,您何必咄咄逼人,非要虐杀我们不可?有什么意见什么话,您尽可去天星府找我们十七殿下说,我保证,您的几位夫郎都会安然无恙,不会有任何损伤。”
“没有损伤?”楚晗冷冷看着她,“若非本尊及时出现,你敢说你们磨断绳子脱身后会善待他?”
敶晓?刚要说不会对他做什么,可想想即使这样说,楚晗也不会信,便改口道:“即便一时恼怒,也不过是揍他一顿,万不敢违逆殿下之令打伤他。若不能将殿下要的人完好无损地带回去,等待我们的肯定是重罚。”
楚晗冷眼看着她,眼神犀利。
敶晓?嘴上这样说,心里却不是这样想的,她和王妎徦一样,都打算脱身后好好修理无忧一番,即使不能明显打断他的胳膊腿让宇文询知道,也要打他一身外表看不出来的内伤,甚至将他打聋再生拔他两颗最里面的大牙,以泄私愤。
“以为本尊不知你们心里在想什么?”楚晗的声音如严冬腊月,充满无尽冰寒,目光刺得对面二人不敢再直视,“本尊现在就还给你们!”
说罢就是四道拳影连续闪过。
几乎在同时,敶晓?和王妎徦发出了惨叫。
无忧看着嘴巴直流血却无法抬手捂擦的二人,再看看立在原处并未移动半分的楚晗,愣了愣:“楚姐姐……”
他不知楚晗为什么突然发飙,突然得让人有点反应不过来。
楚晗走到他面前,指腹轻轻摩挲两下他的娇嫩脸颊,才将他拥入怀中:“她们想打聋你的耳朵、落你的牙,如果可以,还会斩断你两根脚趾再上药包扎。”她低叹一声,“如此,妻主怎会轻易饶过?”
“居然要对我下这样狠的毒手?”无忧一听,立即炸毛儿,目光也转过去,搜索到地上几颗脏兮兮的裹血牙齿,气呼呼道,“楚姐姐,她们现在是不是已经聋了?”
楚晗微微点头:“差不多。”
敶晓?和王妎徦不仅被打掉几颗牙,满嘴流血,两只耳朵更是嗡嗡直响,什么都听不到了。
“还想剁我脚趾?”无忧后怕着恨恨道,“楚姐姐,我要断了她们手脚,再把她们挂到城门上去!”
楚晗没说话,紫灵剑却嗖地从袖中射出,已然出鞘。
无忧握住紫灵剑,刚要砍断二人手脚,楚晗却道:“挑断筋脉即可。”
无忧哼哼:“那岂不太便宜她们了?!”
楚晗温声道:“听话。”
无忧嘟唇:“那好吧。”
二人虽听不见楚晗和她的小夫郎在说什么,但看紫灵剑入了无忧的手,他还恶狠狠地看过来,便觉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