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继续咕噜噜的前行。
车子里,君轻暖被慕容骋紧紧拥抱在怀中,却怎么都睡不着!
慕容骋神经也紧绷着,但是即便这样的时候,他还是不想让她太焦灼,低声的哼着缓缓地调子,“曾懵懂走进这传说,随时光涟漪漂泊。蘸取春水描摹,眉目似最初你我……”
他的嗓音像是一坛陈酿不小心被人撞倒,缓缓流过她的心,抚平了她心里的焦躁和担忧,也舒缓了她的神经。
她终于沉沉闭上眼睛。
他的歌声始终没停下。
唱给她听,也唱给自己听。
他知道自己今晚也睡不着,与其焦灼,不如就这样唱着歌一路摇摇晃晃的走……
世上最可怕的不是死亡,是有一柄剑悬挂在头顶,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下来,将所有精心策划的蓝图斩裂……
天亮之前,短短两个时辰,像是一个世纪一样漫长!
清晨,车子停在一处小河边上。
走了半天一夜之后,已经到了南边。
浅色春草绿,幽幽溪水清。
南慕特意从骋王府牵出来的那匹马悠然在树下吃草,但是骑马的人却从昨日午后消失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过!
他带走了他们最致命的秘密,也带走了可以调动二十万大军的半边虎符!
慕容骋下车来,蹲在河边掬起冰凉的水,慢慢洗了脸。
河水沾湿了他一缕乌发,晶莹的水珠在旭日的光芒中闪烁,明媚却刺痛人心。
令人窒息的气息笼罩着,君轻暖举步来到他身侧,拿出洁白的手帕,一点点抚去他脸上的水,眼中噙着从未有过的认真严肃,“慕容骋,哪怕前方是地狱,我也能陪着你杀出一条血路来!”
慕容骋握住了她的手,将她的指间放在嘴边轻轻地吻,千言万语,只在眼底沉浮。
“吃点东西好不好?”君轻暖脸贴在他心口,轻声的哄。
“好,我陪你。”慕容骋点点头,就算他没胃口,也要为了君轻暖好好吃!
毕竟,她还怀着身子!
两人吃了自带的点心,虽然食不知味,但却分量却也没有再压缩。
任何一个习惯了危机的人,都会明白越是危险就越要冷静,有条不紊的去做所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