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怎么活？”</P>

慕辞思考了一会，抬眼看着忘老三，没什么温度地问道。</P>

“嗯？”</P>

忘老三听他这么突然一问，有些疑惑。</P>

他不明所以地转了转眼珠子，艰难地扭了扭脖子，勉强能看到慕辞面部的轮廓 ，迟疑地问道：</P>

“我还能选择？”</P>

其他人也都奇怪地看着慕辞，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P>

“当然！”</P>

慕辞点了点头，语气肯定的说道，</P>

“如果你选择简单地活着，像现在这样，在床上躺一辈子，我可以帮你恢复到能勉强下地吃喝拉撒，也就是基本自理。</P>

这样活着，你可以少遭很多罪 ，也可以活很久。”</P>

“这？跟死了有什么区别？”</P>

完老三迟疑了一下，反问道。</P>

他觉得慕辞的话里还有话，潜意识告诉他，他还有希望活得更好。</P>

所以他摇头否定了这种活法，有所期待地看着慕辞。</P>

“嗯！那就选择另一种活法，我可以完全治好你，让你可以像正常人一样活着。</P>

只是，首先，你必须经受经骨错位重塑之苦，你得忍受噬心蚀骨之痛。</P>

如果你坚持不了，熬不过去，你就会灰飞烟灭。</P>

其次，你每个月的月圆之夜，会经历一次噬心之痛。</P>

这是我对你的惩罚 ，世上无药可医，包括我，也不能。</P>

如果你日后还要为非作歹，还会有蚀骨之痛。”</P>

慕辞语气淡淡地说道，就好像在说今天的天气不错样，只是他说出的每个字，都让在场的每个人，心中发颤。</P>

忘老三眼神更是不由自主地往里缩了缩，心中只要想想，都会觉得痛。</P>

他犹豫了，挣扎了，看着天空，久久说不出话来。</P>

没有人打搅他做决定，都耐心地等待着。</P>

他内心天人交接，纠结了好一会。</P>

最终，还是能活得像个正常人的强烈愿望，在他心中，占据了上风。</P>

“好，我选择像个正常人一样活着。”</P>

他重重地点了点头，语气坚定地说道。</P>

只是他的头包的太结实，不是很明显，只有两个眼珠子在咕噜咕噜地转。</P>

样子看起来很滑稽。</P>

大公子二公子都忍不住轻笑了一下，连忙敛声屏气，不敢弄出大动静来。</P>

简秋和村长都没有说什么，觉得慕辞这样的处理方式，挺好的。</P>

上天有好生之德，这样既惩罚了他忘老三，也免了杀戮的血腥。</P>

慕辞则微不可察地扬起了嘴角，露出一抹讥讽的笑容，一闪而逝。</P>

都灵山脸上却有些纠结，他心里总感觉这样的惩罚太轻了。</P>

在他看来，忘老三作恶多端，没有资格再活着，就应该以死谢罪。</P>

“师父！”</P>

他心中不痛快，看着慕辞，很不满地喊道。</P>

他第一次对师父的决定，产生了对抗心理，也是第一次对师父感到不满。</P>

慕辞自然懂他在想什么，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薄唇轻启，无声地说道：</P>

“灵山啦！一个人要死很容易，也很痛快！</P>

但是要活，却很艰难，而且是数十年的煎熬，折磨。</P>

你觉得那个惩罚更重一些？</P>

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吗？”</P>

都灵山看着师父翕动的嘴唇，秒懂了师父的意思。</P>

他心中一动，宽慰了许多，便不再吱声了。</P>

其他人都有点莫名其妙地看着二人，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P>

忘老三心下也有了些不安。</P>

虽然他什么也没看到，但是这突然地沉默，让他产生了不好的预感。</P>

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自己的选择到底是对的还是错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