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允衡越想越难受，连指尖都用力了。</P>
卫亭禾轻呼出声。</P>
瞥开眼眸，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P>
施施然地道：“好痛啊。”</P>
含着几分抱怨，只是娇嗔，并没有阻止的意思。</P>
孟允衡只觉得心有些凉了。</P>
怒意燃烧着他的理智。</P>
孟允衡顿了一下，带着几分执拗，将卫亭禾打横抱起。</P>
盯着她的神情，一言不发地走向床榻。</P>
卫亭禾的心忽然一滞，呼吸都屏住了。</P>
身子也有几分僵硬。</P>
玩脱了。</P>
她确实没有想到孟允衡竟然真的会……</P>
卫亭禾略微挣扎，但是被孟允衡凉凉的话定住了。</P>
“卫亭禾，你若是不同意，我立刻就走。”</P>
明晃晃的威胁。</P>
卫亭禾定住了，看向孟允衡含着怒火的眼眸。</P>
没有再挣扎。</P>
她要活下去。</P>
什么手段又有什么关系？</P>
她……就当是点了一个小馆就好了……</P>
孟允衡见她不再挣扎，轻轻把她放在软铺上，伏在她身上。</P>
支起身子看她，手指微抖。</P>
怒火更盛。</P>
“你愿意？”</P>
卫亭禾凝望着他。</P>
“我为何不愿意？我不过是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只要你能护住我的命——”</P>
卫亭禾的手指抚上他的唇角。</P>
讽刺地笑了。</P>
“什么都可以。”</P>
孟允衡的脑袋炸了。</P>
嗡嗡作响。</P>
许久未言，只是看着她。</P>
有些瘆人。</P>
卫亭禾又添了几把柴火。</P>
直视孟允衡。</P>
有些挑衅。</P>
“哦，对了，事后别忘了给我避子药，我……”</P>
话还没有落。</P>
唇角被堵住了。</P>
孟允衡再也听不下去了，只想让她闭嘴，低头强吻了她。</P>
卫亭禾措手不及，去推他。</P>
但是孟允衡仿佛是铁壁铜墙一般，纹丝不动。</P>
满是侵袭的冷木香。</P>
没有丝毫的技巧，只有横冲直撞。</P>
唇舌交织，却没有丝毫情动。</P>
但是气氛在升温，逐渐失控。</P>
过了许久，不知道是谁的喘息，谁的汗珠。</P>
卫亭禾指尖攥紧了他的衣领，闭了闭眼眸，似乎认命。</P>
罢了。</P>
装什么清高。</P>
仰起头，承受着他的吻。</P>
甚至有些主动。</P>
孟允衡始终没有闭眼，就睁着眼睛，看着卫亭禾的神情。</P>
那样镇定、游刃有余，甚至有了一丝妥协。</P>
心里越发悲凉。</P>
她不会爱他，连一丝柔情也无法伪装。</P>
她是这样的无情，杀人诛心。</P>
身子紧紧相贴，灼热异常。</P>
忽然，卫亭禾嘴角吃痛。</P>
身上一轻。</P>
卫亭禾睁开含水的杏眸，用手触了一下嘴角。</P>
气喘吁吁。</P>
鲜红映入眼帘。</P>
他咬了她。</P>
微微蹙眉，看着背对她的孟允衡。</P>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如释重负敌松了一口气。</P>
然而眼眸流露出一丝疑惑。</P>
这不就是他想要的吗？</P>
怎么……这样反复无常。</P>
所幸只是一个小伤口。</P>
气氛凝滞了一刻。</P>
卫亭禾倒是像没事人一样，拉了拉自己半褪的衣衫。</P>
悉悉索索，撩拨着孟允衡的神经。</P>
他马上就要炸了。</P>
他只是气她……怎么可能会怠慢她！</P>
更何况，心不甘情不愿，他还没有如此饥渴难耐。</P>
只是，他低估了她的下线，她是什么都能做的出来！</P>
心痛又困顿。</P>
卫亭禾打量着孟允衡的背影，猜测他的心思。</P>
这到底什么意思？</P>
她都送上门来了，他却半途而废。</P>
着实奇怪。</P>
只是，卫亭禾没有发现，她刚刚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P>
静寂在弥漫。</P>
卫亭禾还是打破了平静。</P>
问道：“还继续吗？”</P>
一开口，就气死人不偿命。</P>
孟允衡没有回头，被气笑了。</P>
说话也夹枪带棒。</P>
“你很期待？我倒是没有发现，你这样饥渴。”</P>
卫亭禾被怼的一愣。</P>
没有说话。</P>
孟允衡转过身，看着脸颊红晕的卫亭禾。</P>
冷着脸。</P>
有些心痛。</P>
“你当真是无情，无论是对我，还是孟元闵，你谁都不爱，只爱你自己。”</P>
卫亭禾听着他突如其来的控诉，嘴角扯起一抹笑。</P>
有些讽刺。</P>
“有情，能让我活命？我为孟元闵守身如玉，还立不立贞洁牌坊！有情饮水饱？”</P>
卫亭禾走近孟柏豫。</P>
“算了吧，不知那个戏文编排的爱恨情仇，不过是文人墨客的假象！他们期望着女子为了他们不顾一切，不顾世俗！却没有想过她们有多痛苦！”</P>
孟允衡抿了抿嘴角。</P>
心里五味杂陈。</P>
卫亭禾是真委屈了，眼角有些红。</P>
“女子在这世上有多难，就被一句轻飘飘的无情概括？”</P>
“难道我就该死？因为我有野心，所以被你们这些权贵玩弄，然后再高高在上地批判？笑我白日做梦？”</P>
孟允衡愣住。</P>
他不是这个意思……</P>
卫亭禾眼角划过一滴泪。</P>
这是孟允衡第一次看见她哭，他难受极了。</P>
可这都是因为他……</P>
刚愎自用，恶意揣测。</P>
卫亭禾破罐子破摔。</P>
喊道：“我就是这样自私，这样恶毒！令人不齿！你杀了我吧！何必羞辱我！”</P>
泪意盈盈。</P>
孟允衡在心痛，想要解释，但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