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听到这话,我心中难免一震,那杯茶端在手里也喝不下去了。但我表面上还保持镇定,只问对方:“哦?那我倒要听听,是什么秘密?”
凌沐风转目往女人身上一瞥,说:“这秘密还是不要让别人知晓的好。”
我明白对方的意思,便摆了摆手:“凌先生不用顾虑,我和梦诗之间早已不分彼此。你有什么话都可以当着她的面说。”
“那好——”凌沐风目光忽地一凛,直逼着我说道,“冯侦探,你身上可背着两条人命!那孟婆子和阿锤,都是死在你的手上吧?”
我把茶杯放回桌案,回道:“凌先生这话也太荒唐了。现在整个峰安镇都在传言,说正是凌先生害死了孟婆子和阿锤。原因也明显得很:你想让梦诗成为楚云的替身,而孟婆子和阿锤都能分辨出楚云和梦诗的区别,所以你便对他们下了毒手。”
“这都是冯侦探做的好局,叫凌某有口难辩。不过这事究竟是不是凌某所为——”凌沐风伸出手指来回一晃,“就算别人不知,你我二人可是心知肚明!”
“真不是你干的?”我眯起眼睛,又道,“不过就算这事和你无关,你又怎能断定是我干的?”
凌沐风说:“孟婆子被害那晚,我手下的人一直守在院外。除了你没人进过那院子。这事不是你所为,还能是谁?”
我“嘿”地一声,反驳:“凌先生这话可就不对了。那天晚上我八点多就进了警所的号房,而根据朱警长的验尸结果,孟婆子可是十一点半钟以后才死的。这事怎么能赖在我的身上?”
“冯侦探这步棋妙不可言!你往号房里一躲,不光把自己的嫌疑摘脱得干干净净,还让凌某落得一身臊。从孟婆子死亡的时间来看,我那两个手下倒成了最大的凶嫌。我甚至听闻镇民议论,说就是凌某夜闯小院,亲手杀死了孟婆子——这可真是冤枉我了。”说到这里,凌沐风苦笑着看了看我身旁的女人,又道:“凌某确实有意隐瞒叶小姐的真实身份,我派那两人守在孟婆子院外,是想阻拦孟婆子,不让她再去精神病院探望叶小姐。除此之外,我绝对没想过要害了孟婆子的性命。”
女人转头把目光投在我的身上,似乎要看我如何回答。
我用指尖在桌案上轻轻划了两下,然后抬头对凌沐风说道:“这就奇怪了。既然你们没有谋害孟婆子,我又被关在警所,而且没有其他人去过那院子——那孟婆子到底是怎么死的?难道真像吴老头子说的,是亡灵在作祟?”
凌沐风道:“不瞒你说,那天朱警长断出孟婆子的死亡时间之后,我也糊涂了:莫非真是楚汉山的恶灵害死了孟婆子?不过要说是亡灵害人,这其中有个细节却叫我无法信服。”
我“哦?”了一声,同时略略向前倾着身体,表现出聆听的兴趣。
“现场祭台上有第三块灵牌,上面写了三个人的名字,看起来像是亡灵定下的死亡名单。正是这三个名字让我心生疑惑。”
“愿闻其详。”
“那三个名字分别是孟婆子、阿锤,还有一个就是你,冯远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