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情景十分诡异，似乎是一个人见到了恶鬼，想要尖叫，但是却没有声音发出来。

王墨和元稹十分小心，他们要控制自己的真元，还有联合在一起的庞大精神压力，要确保彻底粉碎齐远的意识，但是却不能够一下子夺去齐远所有生机。这并不容易，特别是王墨和齐远两人都不是专门修炼神念，对于神念的掌控没有那么细致，想要粉碎一个人的意识，还要保留这个人的生机，并不是简单的任务。

咔咔。

一声简单的轻响，就像是打碎了一个鸡蛋。

王墨和元稹对视了一眼，两人都露出了喜色，连忙收了功法。

“呃，好疼，胳膊好疼……”

齐远脸上十分僵硬，嘴角斜着上翘，好奇地打量着王墨和元稹，用左手抚摸着断掉的右手，仿佛是两岁孩子一样嚷道：“疼，好疼。”

王墨低头看了一眼，说道：“手断了，自然会疼。你告诉我一些事情，我就让你的手长出来，好不好。”

齐远呆滞的脸上一喜，连忙说道：“好啊，好啊，你要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现在的齐远，已经没有了理智，或者说，那个拥有正常人思维的齐远已经死去，现在留下的，只不过是一个有着齐远部分记忆的不完全生命体。

“说说你父亲最近都做了些什么吧。”

齐远揉了揉脑袋道：“我想想，好像有什么大事呢。头好乱……”

齐远状若疯癫，把自己的头发抓得十分凌乱，过了好一会儿，才恍然道：“我想起来了。父亲说要干大事，要建立大齐帝国……杀了好多人，我也杀了好多人，建了九座天牢，嗯……”

王墨就站在一旁，没有去打扰齐远回忆。

“对了。还组成了一个九狱轮回转生大阵，九龙潭……呃……狐族老祖好像就要转生成功了……荒神，还有好高大的雕像。有一个阴森森的老头，什么天地怨灵之气，元央四象神阵……不不不，我的手好疼，好疼。我想不起来啦。”

“别急，你再想想。”王墨渡去了一股玄武真元，帮助齐远生长出来了一条手臂。

齐远兴奋地跳了起来，高兴地摸着自己的右手，然后又很认真地开始回忆。

“父亲好像要破坏大希灵脉，冲击大希皇朝气运，然后……然后就可以分裂大希皇朝，建立大齐。呃，还有……我想不起来了，头好疼。”

齐远抓着脑袋，把自己的头发都连着血撕下来很多，却是好像浑然不觉。

王墨看了一会儿，齐远却是开始满口胡话，再也说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我看差不多了。他的情况会越来越糟，恐怕一会儿连这点东西也都记不起来。”元稹看了一眼齐远，下了断言。

王墨沉吟了一会儿，反复回想着齐远所说的话。

他现在把所有的信息整理在一起，基本上可以确定，齐候的确是在做一件大事，那就是妄图分裂，或者说是直接推翻大希皇朝，然后建立大齐帝国。而这个大齐帝国，必然是有着狐族的背景，还有魔宗的支持。

而九祸天看来真的未死，还是传说中的荒神。

这却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的事情。

“咱们现在去哪里？”元稹问道。

王墨看了一眼已经爬到一边，扒着树根的齐远，然后把目光移向齐州郡，淡淡吐出三个字：“九龙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