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老夫人抓着床沿，指甲十分用力，势必要卫厌箴替她去找到卫氏真正的血脉。“箴儿……你并非燕国人！</P>

你若真心喜欢那镇北大将军府的女儿……</P>

她若知道你非燕国之人……</P>

还会一如既往地待你如初吗？</P>

咳咳……老身看得出来……</P>

那孩子……咳咳……</P>

那孩子口是心非，是个忠君爱国的！</P>

即使天家待卫氏与元家……并不好。</P>

可若让她叛国，是绝无可能的……</P>

若有朝一日，她晓得你是异国之人……</P>

是否……会与你反目成仇？”</P>

元清正……</P>

卫厌箴眉心一动，没想到卫老夫人会说出这番话来。</P>

元清正的确是一等一的死犟种，元家四房元振也是出了名的忠君爱国。</P>

说到底，要不是皇帝步步紧逼，咄咄逼人，根本没给元家四房留后路，也不会让元清正起了反皇权的心。</P>

而元清正想过的最激烈的反抗，也不过是弄死现任的皇帝，反了他罗家的皇权。</P>

从未有过投奔他国，对母国动手的心思。</P>

如果，他卫厌箴成了燕国之外的人，那么在她这个警惕的小脑袋里，就会把自己所有的接触，都视为居心叵测。</P>

那时刻到了以后，该怎么互相面对……</P>

有一天，他们站在对立面的时候。</P>

元清正那么爱自己的家人，是绝对不会站在自己这边的吧……</P>

“就算寻回来，也改变不了我不是燕国人的事实。”卫厌箴看着临死前还要摆自己一道都卫老夫人，这等心机，能被杨姨娘骗那么久，怎么能不是一招失手，鹰被啄了眼呢？</P>

“箴儿……老身并非要挟于你……</P>

只要你帮卫氏找回那个孩子，无论是死是活……</P>

卫家嫡长子这个身份，就是你的……</P>

你有了这个身份，可以名正言顺与镇北大将军府的女儿在一起！</P>

老身……终究是你喊了多年的祖母啊……”</P>

卫厌箴脑海里闪过了元清正那张清冷带笑的脸，琥珀色的眼睛里光芒狡黠灵动。</P>

卫老夫人在赌，赌元清正在卫厌箴心里，能够这个分量。</P>

可是卫老夫人似乎赌输了，卫厌箴对元清正，貌似只是利益关系，并无什么非她不可的情爱。</P>

“没兴趣，你自己送走的，你自己去找回来。</P>

而且，那是你对不起你儿子儿媳，怎得让我去给你弥补。</P>

一路好走吧！”卫厌箴扛着刀，直接就转身离开了。</P>

“箴儿！箴儿……</P>

你……你且去寻回那孩子……</P>

老身并无她音讯……箴儿……不……”</P>

卫老夫人伸手想要去够卫厌箴的衣袍，却在空气中徒劳地抓了几下，很快便没了声息。</P>

卫厌箴顿了顿脚步，还是没回头，很快就离开了房间。</P>

叶元胡扫了一眼房间内，见卫老夫人睁着眼，过去在她脖颈间一探，指腹下毫无动静。</P>

“老夫人！”</P>

叶元胡一声喊，就将卫老夫人的死讯带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