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P>

元清正刚想开口说些什么，见他清冷的眉目，又说不出来了，便接过塞到了随身的荷包里。</P>

“你不能待在京城吗？”</P>

良久，卫厌箴又问了一句。元清正规规矩矩地站着，双手却在袖子揪着绢子玩。</P>

闻言她看着卫厌箴银色的眼眸，笑眯眯地问了一句。</P>

“那你不能待在京城吗？”</P>

“你……”</P>

“大少爷，厅里来人请了。”</P>

叶元胡上来禀报。</P>

“先去寿宴吧。”</P>

卫厌箴终究没说什么，便向前厅去了。</P>

元清正挑起眉头，也没多说什么，就跟上去了。</P>

前厅里极是热闹，卫老夫人坐在堂上，接受一拨又一拨人的祝贺。</P>

元振带着元川乌已经和华氏与元应嗣会合了，此时正在厅前等着元清正。</P>

刚走到厅前，元清正和卫厌箴便看到一个约莫十岁多的小男孩，捧着一个安枕的玉如意，就奉了上去。</P>

“祖母！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这是孙儿的贺礼！”</P>

卫老夫人的大丫鬟点香接过了玉如意，卫老夫人便满面笑意，将那男孩牵到跟前，慈爱地看着他。</P>

“佑儿有心了，祖母知道你最有心，快先坐下吧。”</P>

这边点梅将几人引进去，元振便带着家眷上前祝贺了。</P>

“晚辈元振携家眷向老夫人见礼，恭祝寿星，福如东海，日月昌明。”</P>

“元将军有礼了，刚回京可有不惯？”</P>

卫老夫人面上的皱纹笑得扯起，浑浊的眼中却不见笑意。</P>

这不是元清正第一次见卫老夫人，但是记忆到底在三年间模糊了。</P>

如今看来，卫老夫人面相寡淡，瓜子脸、细长的眉毛，生来是有几分刻薄之相的。</P>

“京城里繁花似锦，无有不惯的。”</P>

元振和卫老夫人往来了几句，卫老夫人便看向了元清正三人。</P>

元应嗣带头领着元清正和元川乌上前，又给卫老夫人行了个大礼。</P>

“好、好，这堂小姐和大公子都是往常里见过的。二小姐难得回来，去了北疆三年，瞧着更喜人了！”</P>

到底是有婚约在身，元振自然是希望女儿得婆家欢心的，因此特地叮嘱让元清正带了卫老夫人喜爱的翡翠。</P>

元清正便让甘草捧了礼盒，笑意盈盈道：“老夫人松鹤长春，春秋不老，古稀重新，欢乐远长。这是正儿一番心意，还望老夫人莫要嫌弃。”</P>

见那碧莹莹的翡翠镯子，卫老夫人面上的笑也真切了几分。</P>

元振带着几人入了座，元清正却没动。</P>

卫厌箴上前站在元清正身边，规规矩矩地行礼拜见。</P>

“孙儿拜见祖母，祖母福海寿山，北堂萱茂。”</P>

“好，坐罢。”</P>

却见卫家老夫人面色淡淡的，并没有面对幼孙卫天佑时的慈爱热切，只是点了点头，就算是接受了卫厌箴的拜见。</P>

叶元胡把贺礼递给了点香，卫老夫人也没看，就把身边的果子给卫天佑递了过去。</P>

这态度，确定是你亲祖母吗？</P>

元清正给卫厌箴使眼色，眼角余光瞟着他精致的侧脸，只见他满脸淡漠，甚至比卫老夫人还要公式化。</P>

一旁的曲氏满意地看着元清正，微微点了点头，好歹有些眼色。</P>

这准儿媳看出了卫老夫人不待见卫厌箴，那么大个人站在两个小丫头身后这么久，卫老夫人都没有吱声儿，就是想给他下脸子。</P>

可是元清正并没有急着落座，而是静静站在一旁，等卫厌箴见了礼，才和他一同入座，就是明着告诉卫老夫人，卫厌箴和镇北将军府，到底是有婚约在的。</P>

这样一来，卫老夫人好歹不敢恶言相向。</P>

只华氏心下觉得不妥，曲氏膝下嫡子已长成，还这般庸懦，不是一个能护住儿子儿媳的好婆母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