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真的不大,可是卫厌箴和元清正两人都习武,是耳力极好的人,如何听不到?
下意识卫厌箴也想到了元清正,但是并没有出口询问,直接转身就往镇北将军府去了。
“你们继续做事,我去看她。”
陈以绝随后便跟上了卫厌箴的步伐,架什么时候都能打,不急于一时。
平西将军府距离镇北将军府是有些距离的,坐马车也要些时候。
卫厌箴轻车熟路的,没一刻钟人就到了院子里了。
陈以绝仅差一步,跟随其后就到了。
“尧尧!你没事罢!”
卫厌箴人突然出现在院子里,的确让元清正有些惊讶。但是随后看到了他身后的陈以绝,她就猜到了发生了什么了。
“谁惹你了!”
陈以绝抱胸,眼神在她身上扫了一遍,确认她没受伤,才别开脸说道。
元清正抽了抽嘴角,白了陈以绝一眼。
“怎么?我养的暗卫是你斥候吗?天天往你那里递消息。”
元清正倚在窗台上,见两人衣服上都带了污渍,面上也带伤,就猜到他们动手了。
她打了个手势,暗卫便出来了十人,将院子里一半都塞满了。
“阿绝,让他们去阿箴那里,我这边的人再换。”
“尧尧,我这边不缺人。”
卫厌箴看着那些衣角绣着山茶花的暗卫,似乎都不是燕国人。
燕国人多是黑眸,发色也尽是黑色。
而辽国人发色也是黑色居多,偶有栗色,瞳色多为深褐色。
赵国人却千奇百怪,金发、红发都有,瞳色也多是碧色、橄榄色。
“坐下喝个茶罢,自己人内讧什么。”
元清正淡淡道,甘草便带了几个小丫头将茶水奉了过来。
暗卫们识趣地退了下去,往卫厌箴的影卫那边去了。
到底正头的主子是元清正,他们是主要听元清正的,只有特殊情况会听陈以绝的。
“屹峻,这是我新识得的友人,陈姓以绝。阿绝,你俩交流交流感情罢。”
元清正手指缠着自己的小辫子,甩着靛青色的发辫,银色的环扣在阳光下散发着瘆人的寒光。
陈以绝撩起袍子在院子里的石桌坐下,冷哼了一声,显然并不想好好说话。
“为何不悦?”
卫厌箴听得“友人”二字就没把陈以绝放心上了,一个词就能看出来孰轻孰重,还怕他的小芋魁看上这骨瘦如柴的货色不成?房中已然是打扫过了,碎了的台面和满地的狼藉都收拾得干干净净,但是卫厌箴还是眼尖地发现了不妥,毕竟这房间的布局他比元清正还熟,少个茶筅他都能看出来。
“我没有。”
元清正耍无赖,只要她不承认就没有这糗事,多大岁数了还发小孩子脾气,说出去都丢人。
卫厌箴直接走过去把元清正拎了起来,果然发现她的袖子上还有木碎还有茶水渍,显然是还来得及换。
“你何时收拾门户?”
陈以绝接过甘草递过去的茶水,食指和中指夹着杯盖在杯沿轻轻敲击着,看着一会儿他已经回过神来,是元家内宅的那两个惹她了,不然不至于动这般肝火。
“我不是有耐性的人。”
元清正在卫厌箴手下晃着腿,像荡秋千似的把自己荡起来,手指一转将之前发辫上的环扣射了出去,直接击碎了院子里假山上的一块石雕。
“当然是越快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