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点，城中有名的中餐厅。

迎新聚餐现场一片热闹，看似再正常不过，可是仔细一看，就知道这顿聚餐跟别的聚餐截然相反。

别的迎新聚餐上，被欢迎的主角不说众星拱月，至少不会像宋默尔这样，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角落里。

财务部老大因为年纪的原因又因为工作忙，通常都不会加入这类聚餐活动。于是，手底下的人就更加肆无忌惮，如同脱了缰的野马，想做什么做什么，想说什么说什么。

一片笑闹声中，有些声音格外刺耳。

“真是没想到，我们部门如今在公司也算是独树一帜了。”

“还独树一帜呢，我都觉得丢脸，现在别人一见到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哎，听说你们部门来了一个背景特别强大的走后门的？’我的天，臊死人了！”

“是啊，是啊，这就叫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我们财务部也算得上是公司中流砥柱的部门之一了吧，结果如今……呵！”

……

角落里，宋默尔装着对这些声音听而不见，端着碗，默默地吃着饭。

一般的迎新活动，是吃完了饭，还有一些饭后娱乐的，但是这一次，大家似乎都很有默契，饭一吃完，立马就各走各的了，没有任何人提及再去哪里玩一玩的话题。

甚至，没有一个人主动跟宋默尔说一声再见。

她一个人走在大街上，终于还是忍不住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路过的行人向她投来各式各样的目光，却没有一个人上前询问她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忙忙碌碌的城市里，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悲哀，没有人会闲到去关心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哭了好一会儿，宋默尔站了起来，拦了一辆车坐进去，“去厉氏集团。”

深夜，市中心一幢幢摩天大楼都渐渐黑暗了下来，只有偶尔一小片的光亮，那是有人在加班。

办公室里，宋默尔揉了揉因为盯久了电脑屏幕而酸痛的眼睛，拿起手机一看，才发现时间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

她主动回来加班，倒不是对上班这件事有什么格外的热衷，只是想要做出一点成绩来，赌一赌悠悠众口。

又坐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她才关掉电脑，拎包站了起来。

……

“老大，山庄那边我今天去看了，一切都没什么问题……咦？怎么回事？”陈衫一边走一边汇报着工作，结果刚出电梯门就看见前方倒了一个人。

“去看看。”厉少城示意。

陈衫连忙跑过去，等看清了地上的人是谁，厉少城也已经走近了。

因为地上的人没有佩戴工作牌，所以即便是知道她是公司的人，厉少城也不能确认她的身份。

“查一查她是谁？”

陈衫道：“老大，这个人我认识，她就是宋女士的侄女，前不久才刚进公司的，在财务部做事。”

原来是她。

厉少城想起宋芝兰曾经向他讨过的那个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