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要见到那个人了,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即将要走向终结;车子在行驶的途中,我甚至开始幻想起了美好的生活;我会回到乳城,会等着陆叔叔出来澄清一切,我和彩儿将来,依旧会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从此再无波澜。想过这些,我激动地抖着手,摇下车窗,点上烟用力抽着,又问“老爷子,这个村子的布局很奇特,有那么点儿八卦图的味道。”老爷子一笑说“这个我倒是了解一些,藏龙村由来已久,据说还是我们这个组织,第一代首领烛龙的家乡。当年组织成立以后,他们通过帮会赚了不少钱,然后就扩大了村子的规模,改成了八卦图的模样;据传说,这幅八卦图又叫震龙图,有这个村子在江头压着,这些年下来,北江再也没出现过一次泛滥。”我抿嘴憋着笑,老爷子这话,完全没有任何科学依据,无非就是那套封建迷信而已;当然,跟这个老顽固反驳这些也没有任何意义,我只得深吸了一口烟,淡淡地望着前面的村庄。车子开到村口,不知从哪儿冒出来几个男人,直接就把我们的车拦了下来;他们倒是很客气,有个中年人憨厚而朴实地对着车里问“你们来村里找谁我们这里比较绕,容易迷路,你们知会一声,我们来帮你们联系。”蒋老爷子笑着摆手说“是古原介绍来的,蒋家的,过来送个东西。”听到这话,那人把脑袋伸进去望了一眼,又说“下车吧。”紧跟着我们从车上下来,那人看着老爷子说“您跟我进去吧,其他人还有你们的车,在外面等着就行了。”老爷子赶忙开口“这位是我孙女婿,也是蒋家人;东西是他带来的,所以”那人仔细打量了我几眼,最后点头挥手说“司机留下,你们俩跟我来吧。”迈步走进村子,我才发现这里真是个阵因为所有房屋都建的一模一样,街道呈圆形环绕,而且胡同众多,纵横交错;如果没人带路,真要是深入进去的话,还真能把人给绕迷糊了。一边往里走,我一边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想从周围找一些标志性的建筑记下,万一有什么变故,我也能沿路逃出来;可结果一无所获,绕来绕去的还有点头晕。大约走了半个多钟头,我们似乎来到了村子的中心,前方有个不算太大的小广场,不少老人都在那里下棋。而最引人注目的,还是广场中央的那座凉亭;因为凉亭里,有位须发洁白的老人,眉毛和胡子都很长,比蒋老爷子还要仙风道骨。他独坐一边,手执棋子走得飞快;而在棋盘对面,一帮人围着与之对弈,却个个面露难色;单从表面上就能看出,这位老人的棋艺精深,周围所有看客,皆不是对手。带我们来的中年男人,跑进凉亭,趴在那位老人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老人头也不抬,只是微微点了点下巴。中年男人朝我们招手,我们这才朝里面走了进去;凉亭中的老人,手执一柄炮棋,直接按在对面的老将头上说“将军”棋盘对面的众人,顿时发出一片唏嘘,个个惊得目瞪口呆,却又拍手叫好一盘棋下完,棋子各回原位,他指了指对面的空位,眼也不抬地说“下一盘吧。”那声音有些低哑,但特别有磁性,甚至有种魅力,让人听后有种神清气爽的感觉。蒋老爷子赶紧坐下,也不敢多说话,倒是认真地盯着棋盘,与之对弈了起来。“东西呢”老人一个当头炮落下,声音却带着不容质疑地语气问。“哦,在这儿。”我赶紧从怀里掏出那本日记,放到了他旁边的棋桌上。但他依旧不为所动,甚至连看都没看日记一眼,手执棋子,继续与蒋老爷子对弈。当时的那种氛围,真的有种说不出的压抑,周围观棋的人,亦不敢发出声响;我们就像在朝拜一个王者,那种不怒自威的气场,是我平生仅见的。尤其这位老人的长相,也极富特点,关公眉、丹凤眼,嘴唇极薄,鼻梁如勾;是那种你只要看上一眼,就会烙印在脑海里的长相。他弈棋的速度极快,倒是杀得蒋老爷子猝不及防;直至蒋老爷子面色苍白,深皱眉头之时,那位叫“烛龙”的老人,才缓缓拿起旁边的日记,随手翻阅了一遍,抬头看向了我。“熟悉你是陈默,对吧”他鹰隼般的眼睛,直直盯着我问。“没错”我直接开口承认,有的时候坦然一点,反而会让对方信任。“宰了吧。”他挥了挥白色的长袖,看着对面观战的人,云淡风轻地说道。此话一出,旁边两个老人,速度极快地冲过来,一把按住了我的肩膀;我想挣扎,却发现他们的手,就如铁钳一般,压得我根本不能动弹。这时候蒋老爷子赶紧反应过来,一下跪在地上道“首领饶命,他是我蒋家的女婿,他一直都是咱们组织里的人”烛龙手里捏着棋子,苍老的手,搓着棋子上的字,轻皱了下眉道“从东山集团,到远鸿制药,乃至万鑫和嘉林,都有这小子的影子;你告诉我他是咱们的人小蒋啊,你是不是太低估我的能力了”蒋老爷子赶紧说“您确实误会了陈默一开始就是咱们的人,他喜欢我孙女,所以一开始他就在为我们蒋家服务。”字更新速度最駃0“哦合着是你们蒋家,在帮对方的人,对付我们”烛龙倒是笑了,可他的那种笑特别可怕,顷刻就能要人命的那种。“您又误会了,这个日记本,曾经被人动了手脚,里面的古籍早就不见了所以我让晴儿和陈默沉下心,打入了他们内部,寻找古籍的下落;就在前不久,他们俩与那个楚天阳联系上了;然后我们设下陷阱,骗楚天阳交出了古籍,这才急忙送到了您面前”蒋老爷子赶紧解释道。“那他和陆听涛的女儿,又是怎么回事这个陈默,怎么就成你们蒋家的女婿了”烛龙眼神犀利而明亮地盯着我们,无比怀疑地审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