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傅终将还是没能阻止,他自己亲手制定的这个计划;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开始了,而我们要做的,就只有等待。大师傅起身,望着黑夜下远处的藏龙村,仰头深深吸了口气说“默儿,万一因为我的计划有漏洞,而害了这些年轻的特警,我是不是有罪”我靠过去,用力搂着他胳膊说“大师傅,您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这些年,在您的庇护下,得以保全性命的人还少吗您这是在做好事,在保护更多的人,是惩奸除恶;万一真的有所漏洞,那也是可以理解的。没有谁会怪罪您,有冲突就必将有牺牲,天道有轮回,苍天饶过谁我们代表的是正义,老天绝不会助纣为虐的。”我这样劝着他,可苍凉的月光下,大师傅的脸色依旧阴沉;直升机透射出的灯光,照亮了藏龙村的黑夜,我看到很多特警开始沿着绳子,往藏龙村中心的位置降落。大师傅疾步前行,我紧紧跟在后面;快到藏龙村村口时,这里已经集结了无数特警,一个个荷枪实弹,淹没在黑夜里等待命令。不知从哪一刻开始,村里突然传来了骚动和喧闹,看来藏龙村的人,已经发现我们的人空降到村里了;侧面的老汪,站在指挥台前,顿时高喊一声“全体都有,开始行动”下一刻,我们周围的人瞬间出动了;村口有人把守,但也只是片刻之间,那些人就被制服了。可再往里走就不容易了,门口人的喊叫,惊动了村子里的人;脚步声、打斗声、哀嚎声,瞬间连成了一片。静谧的藏龙山不再寂静,冰凉的空气里带着紧张的压迫,让我的心脏都止不住加速了起来曾经我也经历过一些冲突,但绝没有像此刻这样惊惧因为规模太大了,而且人人都带枪,虽然还没传来枪声,但那种视死如归的气势,却真的让人脚底生寒。大师傅的担忧没错,这么多年轻的生命,一旦要是跟藏龙村的暴民冲突起来,代价真的太大了我甚至开始祈祷,千万不要动枪,不要开火;大师傅的预测一定准确,宫殿就在广场下面;烛龙一定会受到要挟,站出来跟我们谈判的只要烛龙能出现,只要我们第一时间将其制服,就极有可能避免这场冲突,我们的人就能安全撤离出来打斗声、喊叫声依旧此起彼伏,藏龙村很多的院子里都亮起了灯;老汪站在旁边的指挥台前,有条不紊地指挥着计划的进行。“四队,四队那边怎么样”他拿着对讲机问。“四队已占据指定地点,正护送五队前冲”对讲机那边,传来了有利的消息。“收到、收到”老汪回了一句,接着又发起通话“一队那边怎么样”对讲机那头,乱哄哄地传来消息说“一队这边,遭到暴民围堵,正在极力排除障碍”老汪赶紧让身边的技术员人,将通话切换到二队说“二队、二队,立刻去支援一队,打通暴民的围堵”“二队收到、收到”所有计划都在紧张而有序地进行着,可我和大师傅的脸上,却冒起了虚汗。虽然没有进到村里,去亲身体验那种剧烈的冲突;可站在村子外面,听着那些毛骨悚然的喊杀声,却更令人感到惊慌和恐惧。冲突一直持续到近一小时,村子里的打斗声才渐渐弱了下来;而这时候从正门冲进去的部队,已经打通了从村口去往广场的路,并且死守了下来。这时候对讲机里又传来了声音“汪队,我们已经占据了广场中心,对方的人要求谈判,而且点名要跟一个叫楚正阳的人谈”老汪立刻说“楚正阳不在这里,要谈的话,让他们跟我谈”说完,老汪还看了大师傅一眼,目光里流露着浓浓的尊敬,因为大师傅的计划,真的奏效了可对讲机那头却说“汪队,对方的人,只跟楚正阳谈而且他们一口咬定,楚正阳肯定就在这里;如果不出面,他们就鱼死网破,直接动枪”听到这话,大师傅的脸上终于流露出了一丝微笑;“老汪,我跟那个烛龙虽未见过面,但彼此却神交已久;咱们这么大张旗鼓的冲击他的老巢,他应该预感到我来这里了所以我还是进去吧,只有我去了,烛龙才能露面,计划最终才能顺利实施,不是吗”老汪皱着眉,用力咬了咬牙,又拿着对讲机问“对方的谁要跟楚大师谈判让他先报上名号”字更新速度最駃0“对方的人叫烛龙”“他长什么样”老汪又问。“太黑看不清,而且对方手里持有武器,正一步步在向我们施压。”老汪擦了擦脑门的汗,无比纠结地看着大师傅;大师傅继续一笑说“答应他们,我马上进去谈”老汪立刻又说“楚大师,谨防有诈啊你是我们的主心骨,这个时候万万不能出事”“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是命令,赶紧执行”大师傅扔掉手里的烟头说。“跟对方说,让他们等十分钟,楚大师马上就到”说完,老汪直接将对讲机一摔,朝身后的人喊道“赶紧拿防弹衣、防弹头盔,给楚大师换上”大师傅在旁边穿衣服,另一只手用力推着我,死活不让我跟进去;可你是我大师傅啊,我怎么能不跟着万一您在我眼皮子底下出了事,那我会心痛一辈子的“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大师傅,这回我必须得紧紧跟在您身边”一把拨开他的手,我也拽起一件防弹背心穿在身上,脑袋上顶了个钢盔。沿着村口特警让开的道路,我和大师傅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往里走;那是用人墙铸成的一条小路,周围还有不少暴民,正围着特警们蠢蠢欲动。进村的路不算长,其实也就走了7分多钟,可对于当时的我来说,却跟走了一个世纪一般,每往前行进一步,我的心就跟着“咯噔”一下,生怕有人暗地里打黑枪。来到广场中心的时候,场面更是蔚为壮观,两拨人在广场上对峙着,虽然看不太清,但借着微弱的月光,我大体能辨认出来,对方手里也拿了枪,而且是很多枪我曾经的体育老师接到了我们,将我们安排在人群中以后,才朝对方喊道“我们的人已经到了,你们的烛龙呢是不是该出来见个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