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葵现在已经很平静了,她把自己和青乐打交道的经过细说一遍,最后又道:“乐主子让奴婢想办法成为皇上的女人,以此来固宠。若不然,奴婢就得回到浣衣局。奴婢习惯了优渥的生活,鬼迷了心窍,有了野心,妄想成为皇上的女人——”
青乐耐着性子听到这里,冷笑道:“我与你确实有过交情。但当初分明是你跪在我跟前,想要往上爬,我看你可怜,才给了你机会。如今你诱丨惑皇未遂,却攀扯上我,你道皇上是不辩是非之人,任你挑唆几句便信了你的一派胡言?!”
“奴婢所言句句属实。”锦葵依然跪在地上,低声回答。
“皇上,这个贱婢是在故意陷害臣妾,皇上千万莫听信她的胡言乱语。臣妾最错的事是不该把她送进延福宫,是臣妾有眼无珠,还望皇上恕罪!”青乐不急不缓地道。
锦葵所说的都是她的片面之词。而且锦葵手里并没有她教唆的实证,如此,她根本没必要害怕锦葵咬她一口,自然也没必要惊慌。
“这是从锦葵寝居搜出来的药包,包裹药包的是你的锦帕。”慕辞说着,把锦帕扔在青乐跟前。
青乐脸色微变:“这不是臣妾给锦葵的,分明是有人赃脏陷害!”
她怎么可能蠢得把锦帕交给锦葵?她做事一向谨慎,不可能留下这么明显的证据,一定是慕辞在背后故意陷害她。
“你来来去去就会这一句。来啊,把人带上来!”慕辞温声下令。
很快就有侍卫押着一个嬷嬷进来。
嬷嬷颤颤微微地跪下,不敢看青乐。
青乐在看到嬷嬷的瞬间,脸色变了又变。
她交给锦葵的药,正是从这位嬷嬷手上拿来的。她平时待嬷嬷不薄,嬷嬷竟然背叛她?
在慕辞的逼问下,嬷嬷把青乐从自己手里拿药的经过说了一遍,甚至连青乐赏给她的银两,她也原封不动地交了出来。
“人证物证确凿,你还有什么可诋赖的?”慕辞似笑非笑地看着青乐说道。
“臣妾并不认识这位嬷嬷,太后娘娘慧眼识人,千万别听风就是雨,毁了自己一世英明。”青乐冷声回道。
反正她一概不认,慕辞也奈何她不得。
“听你这说法,你人缘也太差了。她们不指证其他人,偏偏就指证你?”慕辞脸上的笑意加深:“如今人证、物证确凿,你竟然还想诋赖,哀家还是低估了你的厚脸皮程度。”
“臣妾没做过的事,绝不会承认。倒是太后娘娘这么急于定臣妾的罪,臣妾是何时得罪了娘娘么?”青乐反诘,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倒打一靶有何不妥。
慕辞轻笑出声,并没有生气。
她看向独孤连城道:“皇帝,这个案子你来审吧。若由哀家来定案,只怕又要被乐婕妤指责是哀家在污陷她了。”
青乐闻言,立刻跪倒在独孤连城跟前:“皇上一定要为臣妾作主。虽说锦葵确实是臣妾提拔的,但臣妾从来没有教唆过锦葵爬龙榻。至于这位叫不出名字的嬷嬷,臣妾就更加不认识了。这回有人故意栽脏陷害臣妾,请皇上为臣妾主持公道!”
独孤连城没说话,他的视线定格在青乐的脸上,眼神寒凉如铁。
青乐被他看得头皮发麻,心里七上八下,却告诉自己不能退缩。
哪怕有两个人指证她,但这两人手上的证据都不足以证明她就是指使锦葵爬龙榻的幕后人。
只要皇上不定她的罪,慕辞就拿她没办法。
她不能退缩,若她认了罪,就太冤枉了。
“朕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把真相说出来,朕可以饶过你。”许久过后,独孤连城终于开了口,声音很冷,眼神也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