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体开始颤抖起来,我苦寻的杀母仇人,现在,他就站在我的身前。
这个害得我家破人亡的人,就是这个嚣张跋扈的绿犀!
我的脑中不断涌现出先生和我妈死时的惨状,我的双手渐渐冰冷,我开始握住我腰间的短刀,我将它抽了出来。
杀了他!
杀了他!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我的脑海中只剩下了这个三个字,在不断地重复。
对,我要杀了他,这是我毕生所愿!
“喂!张根生你怎么了?喂!卧槽你的眼睛怎么红了,你抖什么?”
老马看到我的情况不对劲,开始用力摇晃我的身体。
“喂!我说你到底听没听到我说的话!我说你小子不会真的要去跟那个绿犀拼命吧,你打不过的!再说你刚才不是答应我要息事宁人吗?你俩不是要秋后算账吗,你现在过去跟他动刀子算怎
么回事啊?你没看到还有别人看着呢吗?”
还有别人……
这四个字使得我意识一下子清醒过来。
对,我不能就这么过去和他拼命,因为那天我清楚地记得是两个人,如果我现在杀了他的话,我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那个同党是谁了。
而且,我一旦在这里动手,无论成功与否都会连累张根活,我动手他一定会帮忙,如果我成功杀掉了绿犀,那他就是帮凶,如果我没有杀掉绿犀,他会和我一样成为整个三宝斋的公敌。这是我最不愿见到的事情。
不行,越是现在的情况,我越是要冷静。
我一定要冷静,寻找一个落单的机会,不仅要杀掉他,还要问出那个同党,那个同党一定就在三宝斋之中,等我找到线索,再找机会杀掉那个同党。
可是这个绿犀,按照老马的话来说,他一直都是只听命于张宝三的调遣。
难道……
我的身体如遭雷击。
难道说,绑架我的父亲,杀害我的母亲和我先生的人,都来自于三宝斋?
那么这个幕后主使人,难道是张宝三?
那这个事情就又复杂了很多,如果敌人真的是张宝三和三宝斋的话,我的能力可能远远不够。
而且有一点我想不通,既然他们去我家杀害我的妈妈,按照当时他们的行为来看,如果我和张根活在场,他们应该也一定会杀了我俩。
但是我们从诈骗窝点逃出来的时候,却又是三宝斋的人救了我们,而且是在那么巧合的情况下救得。
既然想杀我们,又为何救了我们?
难道说……他们根本不知道老马所救的人,就是当年他们要追杀的人?
还真有一定的可能性。
如果是这样说的话,那么这个事情更加不能将张根活卷进来。
因为我就这么一个弟弟,我死可以,但我一定要保证他的安全。
想到这里,我忽然有些落寞地看了看张根活,他依旧那么阳光、无畏,傻不拉几。
我要去杀人了吗?
我低头看了看我的双手,它们在夕阳的余晖下有些泛红,就像流淌的鲜血一般。
我冲老马说道:“对这个绿毛的家伙你了解多少?”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了解的之前不是跟你说了吗?”
“我的意思是,他的前科。”
“前科?什么意思?你到底要说什么?”
“换句话说,这个绿毛的家伙,杀过人没有?”
老马一下子愣住了,半天才回答道:“这个我也说不好。”
“好,我知道答案了。”
我的能力,可能撼动不了三宝斋和张宝三,但我也一定要想尽办法,先除掉我的两个杀母仇人。
这个事情,还是有很大的可能性能办到的。
在这之前,我一定要忍耐。
这时候绿犀在前面叫喊道:“我说你们磨蹭什么呢?还他娘的走不走了?”
老马挥了挥手喊道:“来了来了,这就来了。”
“张根生,咱们快走吧,你在这耗着也没有意思啊。”
我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来,然后神情恢复正常,笑着说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