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于队长完全从大坑中出来,我们才发现,原来他的右手还死死地抱着一个人。
于队长神情痛苦地将那人平稳地放下。
要知道,单手抱着一个人可是十分辛苦的事情,于队长居然坚持了这么久,这份意志力已经远超常人。
我们这才看清楚那人的面貌。原来就是消失的队员吴玉然。
只不过此时的吴玉然面色惨白,连嘴唇都没有了血色。
他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似乎是失去了生命特征。
我沿着他的脸往下看去,这一看吓得我不禁尾巴骨发凉。
只见在吴玉然的胸口往下居然有着均匀分布的、一个个的骇人血洞!
此时吴玉然已经彻底死去,那些血洞也不再往外流血,又或者,该流的血已经在下面流干净了。
没想到这个踏实的年轻孩子,就这么失去了自己的生命。
世事无常。
这一刻我也理解了为什么于队长刚一露出水面的时候,那样悲伤的表情。
想必他刚刚潜入坑底的时候已经知道了吴玉然的惨状,然后忍住悲痛将他的尸体带了上来。
看来这些大坑果然都是陷阱啊,那下面一定是许多是尖刺,吴玉然掉下去的时候直接被贯穿了全身。
我们都陷入了沉默,过了一会通天鼠走了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对不起,是我太冒失了,我……”
他似乎是想解释什么,但是似乎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解释什么,索性话说到一半,就闭上了嘴巴。
毕竟他自己也有一个手下遇难了,在这种环境下,谁也不好说怪罪的话,我只是摇了摇头,没有理他。
良久之后,老马叹了口气,问道:“我说,咱们还找吗?”
我胸口依旧疼痛,但是我现在感觉到心脏有些疼痛,毕竟刚刚失去了一个同伴。
人就是这么奇怪的生物,之前得知通天鼠手下遇害的消息时,虽然有些唏嘘,但那其实并未对我造成什么影响。
但是今天死去的是我曾朝夕相处的同伴,我的心情却突然变得沮丧起来。
倘若现在躺着的如果是我三宝斋同伴之中的一个,我想我会更加难过吧?
这倒不是我冷血,只是这种感情,根本不受自己的主观意识支配。
通天鼠垂头丧气地说道:“该查的地方我的手下都查了,根本就没有看到任何的机关,唯一的机关还是……唉……”
现在整体的士气都有些低落,我知道现在不能再继续下去了,毕竟这个墓就在这里,盗洞也还在,还是出去再从长计议吧。
我叹了口气说道:“还是先出去再说吧。”
此时的我,真的是身心俱疲,三儿过来扶住我,我转身,就往回走。
出师不利啊……
我看着地面上的水已经全部都流进了那三个大坑,地上的一些物件也都显露了出来,还是一些破碎的瓶瓶罐罐,根本连一点价值都没有,这一次真的亏到奶奶家了。
可就在这时,不知道从哪里传出了一阵轰隆声。
通天鼠似乎被吓坏了,急忙戒备道:“小心!有机关
!”
听着轰隆声中还夹带着一些金属摩擦的声音,此时的我们,有些手足无措。
经过刚才大坑陷阱的事件以后,我们很纠结到底要不要站在一起。
这站在一起的话,要出事大家全都出事,不站在一起的话,又没有照应。
可是时间过去了大概有十几秒钟,那轰隆声还在继续,而我们这些人居然都安然无恙。
我有些不敢相信,难道这是在憋什么大招,给我们一网打尽吗?
老马咽了口唾沫,说道:“根生,你不是能预测吗?快点给咱们预测一下,有危险的话咱们赶紧跑。”
经过老马这么一提醒,我倒还真的差点忘了自己有特异功能了。
我仔细地感受了一下,现在自己的心态是有那么一点紧张,但这……似乎是被整体氛围给渲染的,根本就不是平时那种面对死亡威胁时候的感觉。
我坚定地摇了摇头,说道:“我没有感觉到任何的危险。”
可是我说完这句话,所有人还是一副戒备的样子。
除了张天启。
张天启听我说完,忽然双手抱头,悠闲地往回走去。
通天鼠似乎对刚才自己的冒失行为仍旧心有余悸,他提醒张天启道:“味!京城来的小哥儿,别到处乱跑,很危险的!”
张天启一脸懒散地说道:“你现在知道有危险了?刚才干嘛去了?唉,再说啊,我那个混蛋族长都说了没有感觉到危险,那就真的没有危险,你们还怕什么?”
老马看了看张天启,又转头看了看我,说道:“我说根生,这个小子为什么这么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