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生命源泉(2 / 2)

身主沉浮 七分袖 1859 字 7个月前

残破的断线就像断开的牛皮管,一边流淌着生命之泉,一边缓慢汲取,维持着树根的生机,或者说排斥着十绝祸天阵留下的阴影,这一切茶磊并不关心。

看着断开的线,茶磊心中猛然升起了一个疯狂的念头,这白斑之中涌现的生命之泉已经满足不了他,那么白斑之后的生命之泉呢?就算什么都没有,茶磊也不吃亏,但是若是其中还有,茶磊不介意杀鸡取卵,何况这鸡是别人的。

没有丝毫犹豫,手指朝着白斑按去,但是却像按在了棉团之中,力气四处分散,而涌出的生命之泉猛然一顿,受到了挤压的断线有了那么一刹那的吻合,身在碗中的茶磊忽然感受到身旁剧烈的空间波动。

肉眼所见,那无处不在的阴影在断线吻合的刹那竟然晃动了,而那一条条年轮之上发出了低沉的光芒,光芒黯淡,只有茶磊看见。

“不!!你不能这么做?你不能释放那个世界!”

上帝癫狂吼道,身为人间天堂的主人,虽然被茶磊之父困在了万幻天罗之中无法看见外界,但是人间天堂的任何变化都逃不出他的眼睛,这个人间天堂最大的秘密之一竟然被曝光在了诸人眼皮底下,他极力想要遮掩的事实终于展现而出。

虽然不知道白斑的秘密,但是听见了上帝的话语之后,茶磊看了一眼空中那个面带笑意看着自己的男子,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开口。

“有点意思,以年轮为数,始便是终,没有开头,自然没有结尾。再配以生命为基,打造这可以连通两界的天然阵法。当我左手抓住了右手,当二者互通之时,我可以看到两个掌心。”

淡淡声音传来,茶磊无奈的叹息,看向身下的白斑,看着那断去的线,宛如两条手臂在摇摆:“年轮无始无终,浑然天成,毫无破绽;那么唯一的左手抓住了右手,就是指这两条线吗?当伸出一只手时,只能看见眼前之物,若左手抓住右手,手中之物将会浮现眼前。”

没有犹豫,茶磊眼中有着数万黑丝浮现,直奔白斑而去,宛如鱼归大海,浓郁的木气在其心头浮现,宛如置身原始森林,心头都变得通畅起来;

木气之中还裹着无限的生机,这生机带坚韧,不似生命之泉那般柔弱,其浓郁的程度竟然是生命之泉的百倍之多,只是量太少,少的堪称可怜。

随着黑丝进入,那断线颤抖了起来,显出丝丝敌意,只是这敌意显得无力,宛如拔去了牙齿的老虎,被茶磊无形之中忽略了过去。

黑丝拾起了断线,断线想要避开,却宛如断去了双脚,任由黑丝牵引,将一根根断线重新拼接起来,但是白斑之中断线何其之多,密密麻麻不下数十万。

大约半日之后,那流出的生命之泉越来越细,茶磊一心投入其中,忘记了世间的流逝,直至黄昏降临,那生命之泉彻底在白斑之上断去了根,而茶磊满头大汗,眼中血丝密布,赤红一片,死死盯着白斑,其中只剩最后一根尚未连接。

就在此刻,茶磊忽然回过神来,只感觉头晕目眩,黑丝急速回窜到脑海之中,在其再也坚持不住的刹那,一口心血猛然喷出,手指划下了最后一笔,那一缕黑丝在其指尖消逝,而后昏迷在了碗中。

在其昏迷之后,碗口那一圈圈年轮开始融化,从外而内,一直延续,而沾染了其鲜血的白斑在那一刹那浮现了惊人的红,只是这红被其身躯掩盖,没有神识的覆盖,谁也不曾发现。

碗口之外,那阴影密布的天空猛然褪去了白,人间天堂撕开了一道口子,宛如天塌,阴影密布,在碗口徘徊,形成了一片诡异的天空,出现了漆黑的天幕,遮盖了视线。

无尽的哀嚎从碗口传出,那片阴影挡住了一切,碗内一方世界浮现,一片死寂的海洋在碗底荡漾而出,以三维视觉浮现而出,只见无尽的尸体漂浮在海洋之上,分成黑白二色,从上往下看去,海面黑白分明,宛如太极。

若从侧面看去,这海内毫无生命,有的只是死寂,海底沉淀着一层厚厚的淤泥,这淤泥鲜红的刺目,海水不是透明,而是泛着粉色的光华,竟是被血染红。

水中从上而下,几乎被尸体填满,海分两界,其中的一边尽是全身包裹在黑色衣袍之内的死尸;而另一边则是恰恰相反,清一色的白袍加身。面容早已不可见,但是那浸在水中的双眼透着惊骇,这惊骇抹之不去,哪怕被海水淹没也不曾使其暗淡分毫。

破烂的石门,破损的石柱屹立在海边,石柱上方牌匾之上,有着百米巨人悬挂,手持墨玉如意,眼中透着深深的恐惧,这恐惧彷如潮水冲击而来,此人正是阎王,只是此地如今早已经与茶磊当年降临之时有了巨大的变化。

海的上方,雾气缭绕云端,云端深处,一座巨大的金字塔被倒了过来,塔身高不见顶,若是抬头望去,只见一片黑漆漆的死气缭绕,死气背后,是灰黑之色的塔身。

视线移动,金字塔宛如漏斗,宽硕的四方塔底遮住了天幕,无限的接近了这片世界的界壁,此刻从上往下远远看去,模糊可见一颗好似被人剜了出来的眼珠被无数铁锁贯穿,拴在了塔底。

此刻,仿佛知道了有人在窥视,那眼珠极为人性化的闪过挣扎之色,猛然动了起来,发出凄厉的嚎叫,深入灵魂。

刹那间,塔底四方,灰黑的石块连接着眼球,如山大小的碎石飞溅,眼球深处暴露出深深的暴戾,那暴戾之后毫无感情,唯独宛如野兽一般的本能存在。

崩断的铁锁三三两两的悬挂在石壁之上,眼珠被贯穿铁链的位置斑驳的锈迹,锈迹之下渗出漆黑的血迹,化作了血丝模糊了眼球,遮掩了视线,仿佛这血模糊的视线使得这眼珠再次虚弱了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