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从没有天上掉馅饼的事情,事到如今你只有认命等待蚩尤回归的那一天,就这一场豪赌来说、你输了。”毫不示弱,那手掌再次探出,棺椁上的血迹暗淡的几乎只有那么几丝鲜红。
“人生就是一场豪赌,既然这样,不到最后一刻我不会认输!”公孙逸龙听闻旱魃的话语之后,一代枭雄的本性显露无疑,手掌宛若磨盘砸下,棺椁倒飞,公孙逸龙身形一闪直取轩辕剑。
“够了,背棺心甘情愿的献祭,你莫非真要让他死在这里吗?”
茶磊长发飞舞,狂野而凌乱!一只手掌按在了棺椁之上,将那腾飞的棺身按在原地,面色凝重的推动棺盖,将那棺身缓缓闭合。
“哼!我的事情轮不到你管。”迟疑了片刻,那棺内还是传出了这般声音,玉指按在了棺盖边缘,一股磅礴大力传来。
看着那纤细而完美无暇的指端,茶磊面上闪过一丝狞色,声音冰寒刺骨:“既然这样,只有得罪了。”
一团黑白相互缭绕的火焰从茶磊指甲喷薄而出,狠狠的按在那玉指之上,没有丝毫怜香惜玉的念想,火焰落入棺中。
黑焰升腾,就像火山爆发一般,但那玉指看似纤弱,却在此刻爆发出惊人磅礴的力量,指端迅速衰老,宛若枯枝。
“背棺,你忘了你的血海深仇了吗?快给我醒来!!”
如醍醐灌顶,茶磊声音直震苍穹,七彩云雾翻滚!可惜那殷红的血滴仿若后知后觉一般,直至最后一片血液渗入棺盖,烈焰燃烧了棺椁,一朵洁白的花朵在那燃烧的烈焰中生长起来,开的那般灿烂,茶磊瑕疵欲裂。
那花蕊摇摇欲坠,在火焰中舞蹈,仿佛跳动着,仿佛挣扎着!那是亡花,死亡之花!与生的不同在于它是虚幻的,如镜中花水中月,倒影着他曾经的存在,一种生命凋零最后的执着。
就仿佛佛家的舍利一般,虽然存在,但却只是一种类似于存在的精神存在,或许是否存在已然成谜。
“为什么?为什么连最后的机会都不愿给他?”两片巨大的羽翼从茶磊身后探出,每一片羽毛都泛着幽冷的寒光,两团火焰从茶磊眼中燃起,迅速弥漫全身!
长矛不知何时已然出鞘,狠狠的落在棺盖之上,震动着的棺盖将那花带走了,宛若飞沙,隐入其中。此刻的茶磊已经不想再去封印棺盖,而是要将它打开,亦或者粉碎,揪出棺内之人。
“为什么?”
一连百击,茶磊浑然不留后手,一片片魔纹弥漫而上,最后又隐入皮肤,如海如潮般的杀气席卷,无法力敌。
咔!咔!!
终于,在狂乱的劈砍之下,棺椁终是出现了一丝裂纹,茶磊虎口泛着血迹,身形高高跃起,一脚抬起,就要落下。
“第七步、圆离缺合。”
这一脚蕴含了茶磊十足的仇视,蕴含着离别的殇意,或许他与背棺的交集并不多。若这一脚下去,棺椁定然分崩离析,那极力想要躲在棺中的女子也会暴露出来,甚至结下大敌,但是他不后悔!
没有悬念!这一脚下去之后,棺盖虽然没有四分五裂,却也弹起数丈。惊鸿一瞥,只见棺内一片苍凉的世界浮现在眼前。
在这个世界之内,赤红的大地,死气沉沉的世界,没有一丝生机,尽是荒芜!仿佛被岩浆浸泡过的焦土,那厚重的热浪席卷而过,枯败的树木三三两两的残存着,证明它们曾经顽强的存在。
在空中,一轮通红如磨盘的烈日升起,依旧狠狠的炙烤着大地,火红的炎日之内,传出淡淡的生命波动。茶磊瞪圆了眼睛,黑丝缭绕,看破了炎日,其中有着一名女子,她的手指干瘦如柴,结着诡异的手印,全身生机不断汇聚在了指端。
女子眉宇间却透着一股子英姿飒爽之气,仿佛知道了茶磊的窥视,或者感受到了棺盖的掀开,不善的目光传来,但是手中动作并未停止,隐约间可见那一朵消失的花蕊在她指尖缓缓凝聚,用她的生机滋养着它成型。
或许此女也不知道,当那滴鲜血成型的刹那,她坚毅的眉宇之间竟浮现了一抹淡淡的欣慰。
“值得吗?”
对于此,茶磊默默的叹了一口气。自嘲一笑,毅然转身离去,任由棺盖吻合了棺身,目光扫向众人,最终守护棺椁愈合。
远处,轩辕黄帝以气御剑,悠然自得;而公孙逸龙虽然浑身是伤,却凭借着蚩尤肉身的强大自愈能力竟然这般生生扛了下来,二者打的天崩地裂,余波遮住了众人的视线。
咚!
低沉的钟鸣从那七彩天幕的背后传来,蕴含着某种旋律,带动着众人的心跳,仿佛远古的巨兽,散发着恐怖的波动。
“这钟鸣是什么,竟然让我心惊肉跳,心底浮现畏惧!”
“快看,那是…”那人张大了嘴,声音迟迟没有传出。
天幕散开,一层漆黑的洞口浮现在众人面前,深不见底,宛如远古神话之中饕鬄张开的嘴,贪婪的吞噬着一切。
可惜天幕也非寻常之物,若是其他物品说不定早已被其吞噬的连骨头都不剩下,天幕宛若一个整体,任它如何吞噬都分毫未动,大有铁板一块的趋势。
慢慢的,那漆黑的洞口艰难的挤开了天幕,缓缓浮现在众人面前的乃是一座巨大的铜钟,泛着淡淡的光泽,而那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黑洞则是铜钟的内部,包含万界。
“东皇钟、天界之门、蕴含皇道法则的神器,东皇太一也来淌这趟浑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