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起周海洋,才刚刚稍微平静一点点的崔可凡,身体就不由自主地又开始剧烈颤抖起来。以前的同事都在传说,周海洋带着漂亮的女朋友“润”去了美欧,唯有他不相信这个说法。</P>
不过周海洋到底去哪儿了呢?是生是死,这些他同样不得而知。他也不想知道,甚至希望永远没人提起周海洋的任何信息。</P>
“没有……周海洋可没向我反映过啥事儿,就是有,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我也早忘记啦。”</P>
“看来崔副局长是不打算说了呀,那我只好去四十六中找两位公子聊聊喽。”</P>
张楠嘴角微微一咧,露出一个略带阴险的笑容。</P>
“别……别这样,大人的事儿可别牵扯到孩子身上呀,我听说你蟑螂哥可是非常讲道义的哟。”</P>
崔可凡之前手一直搭在方向盘上,此刻却扭转过身体,双手紧紧抓着张楠的一只手,慌得那是不得了。他那两个儿子可是他的毕生希望,可不能有任何闪失呀。</P>
张楠把手从那两只冒汗的手里抽出来,皮笑肉不笑的。</P>
“那你就得好好回忆回忆,把周海洋的事一字不落、一五一十地说出来咯。”</P>
崔可凡刚才额头上的汗还细如针头,现在已经颗颗犹如豆大。他连着抽了好几张纸巾,把那汗珠擦拭掉。回忆着当初周海洋的事情,叹了口气说道。</P>
“海洋这个人呀,工作那叫一个认真,血气方刚的。他当时发现我们市里好几个屠宰场的生猪来源,都是固定的一批养殖户,进价贵,出货价格比较贵,怀疑这里面有垄断行为,便向我反映了。”</P>
崔可凡停顿了一下,斜眼观察张楠的脸色变化,又接着说道。</P>
“当时我也挺重视的,还进行了一番调查,发现这是正常的商业行为呀,就是屠宰场和一帮养殖户签订了合同,让他们饲养高质量的肉猪,屠宰场高价收购。既然是高质量的肉猪,又是高价收购,那到了消费者手上,自然也会贵一些呀,这些可都是再正常不过的啦,正常的,正常的,正常的……”</P>
崔可凡一连说出三个正常的,这本身就不太正常。张楠那冷冷的目光直直盯过去,仿佛要把人给射穿。</P>
“正常吗?只固定一帮养殖户养,其他养殖户无法参与其中,这难道不是行业垄断吗?”</P>
崔可凡听了,眼神躲躲闪闪。</P>
“其他养殖户?这个……这个我倒没有了解,这个我还需要了解了解……”</P>
“你也别去了解了,就凭你的性子,谁都不想得罪,当时肯定不是这么解决的。”</P>
张楠根本不相信崔可凡说的是真话,他正考虑要不要放个大招,迫使崔可凡说出真话来。</P>
崔可凡那肥肥的脑袋剧烈摇晃着,脸上的肌肉稀松地晃动着。</P>
“当时确实就是这么解决的呀,我还和周海洋说了呢,他也觉得挺无奈的,说这是市场行为,没办法干预。”</P>
“好吧,我给你看样东西,你就知道该怎么说了。”</P>
张楠掏出了手机,放到了仪表盘上,找到了一段视频并播放起来。</P>
崔可凡有些惊讶,不知道张楠要给他看什么东西?不过手机画面才一出现,他的脸色就变得惨白惨白的。</P>
手机画面是一段偷拍的,是一间不大的房间,里面有一张小小的护理床,旁边还有仪器。</P>